“我不需要誰來保護。”蕭景田望著茶碗裡起起伏伏的茶葉,肅容道,“你們放心,事情還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可怕,曹太後手段雖然毒辣了些,但是她又最多疑善變,想我剛剛解甲歸田,若是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枉死家中,難免會引人非議,說不定我昔日的一些屬下會替我尋仇,這也是她不敢明著對我動手的原因。”
這些年,他沒攢下金,沒攢下銀,倒是積攢了些許的至交好友,就沖著他身後這些盤綜錯節的人脈,他料定曹太後不敢名正言順地對他下黑手。
“景田,就算是你分析得對,可暗中動手也是動手了啊!”於掌櫃急切道,“如今曹太後一手遮天,連皇上都蒙在鼓裡,就算你真的被人害死,皇上也絕對不會想到是太後所為。”
就像是頭不定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這種滋味簡直是比死還要可怕。
“將軍,於掌櫃說得對,我鐵血盟誓死保衛將軍安全,絕不敢大意。”謝嚴忙道,“將軍有所不知,原本皇上還念及我鐵血盟當初的從龍之功,一直不曾虧待我們,可是太後卻明裡暗裡地勸說皇上解散三番五次鐵血盟,說作為帝王不應該過於親近一個江湖幫派,免得失了體面,皇上礙於太後的面子,明令我們退至京城以外待命,無詔不得入宮,兄弟們個個群情激奮,說太後這是過河拆橋,如今我們鐵血盟就好比無家可歸的孤兒,空有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終日裡卻為了生計而給人四處押鏢扛活,謝某每每想來,就覺得對不起兄弟們。”
“這個你放心,最近禹州城正在申報組建衛所,等朝廷的旨意下來,我會想辦法讓你們去衛所當差。”蕭景田看了看謝嚴,又道,“此事下個月就會有訊息,你回去安撫住兄弟們,切不可出什麼亂子。”
“屬下謹遵將軍令。”謝嚴眼前一亮。
“另外還有一件私事,我想請你幫一下忙。”蕭景田沉聲道,“你替我去一趟銅州靈珠山那邊,給我帶些鳳頭草回來,能帶多少帶多少,我有急用。”
“是,將軍放心,屬下回去就安排人前往銅州,半個月內,定會為將軍取回鳳頭草。”謝嚴忙道。
“最好能連根帶回來些,我也要。”於掌櫃忙道,“有了這鳳頭草,我的魚塘裡就可以多放些魚了,萬一哪天景田大將軍不出海了,我這飯館也能繼續開下去。”
一番話說得幾人笑了起來。
原本凝重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
待謝嚴走後,於掌櫃又問蕭景田:“你替這個打算,替那個打算,就真的不曾為自己打算過嗎?”
“謝嚴來的時候,我就打算過了。”蕭景田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地看著窗外,沉聲道,“保護自己最大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然後除掉想要除掉你的人。”
“景田,你的意思是?”於掌櫃聞言,嚇了一大跳,忙上前低聲道,“是想重新複出嗎?”
“你錯了,我若是想複出,那我還回來幹嘛?”蕭景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踏步走了出去。
於掌櫃一頭霧水。
他到底是啥意思啊!
因為鳳頭草還沒有來,麥穗只做了一百瓶魚罐頭去千崖島大集賣,由於魚罐頭頭一次上市,她還特意開啟瓶蓋,讓眾人先嘗後買,想到眾人爭先恐後買魚罐頭的盛況,心裡樂開了花。
只要人們接受了魚罐頭的這種新吃法,她有信心開啟海鮮市場新局面的,到時候她就開鋪子,把她的魚罐頭賣到京城裡去,啊啊啊,想想就讓人興奮。
龍霸天的人果然也在。
讓麥穗驚掉下巴的是,龍霸天把從南山頭村收購來的蝦皮蝦醬都照原價賣,蝦皮五文錢一斤,蝦醬也是五文錢一罐,兩三個小夥計站在攤位前賣力地吆喝:“便宜了便宜了,質優價廉的南山頭蝦皮蝦醬,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很快攤位上圍過去一群人,紛紛上前問詢價格。
一聽是五文錢,大都毫不猶豫地掏錢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