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些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辦法的。”麥穗知道婆婆肯定反對,也無心跟她解釋,淡淡道,“我過幾天就到千崖島趕集賣掉了,您放心,能賣了的。”
“這事景田知道嗎?”孟氏又問道。
“他當然知道啊!”麥穗頓感無語,難道婆婆擔心她是揹著她兒子買的這些海貨嗎?
算了,不跟她多說了,她看了看婆婆,又問道:“娘,我二哥怎麼樣了?”
“你爹去衙門看了,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孟氏嘆道,又猛然想起了什麼,忙道,“對了媳婦,你先在家歇著,我叫上你二嫂她們去找大仙算算,此事的吉兇。”
說著,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麥穗暗暗贊嘆婆婆的心機,她這麼做不但表現出了對老二的關心,也正好引開喬氏娘倆的注意力,可謂一舉兩得。
直到天黑,蕭宗海才垂頭喪氣地從鎮上回來,說是衙門要重申此案,所以不肯放人,他們要想回來,得等案子了結了。
氣得喬氏娘站在院子裡大罵,說什麼官官相護,冤枉好人之類的。
喬氏只是嚶嚶地哭。
孟氏則在一旁好言勸慰。
蕭芸娘躲在屋裡沒有露面。
麥穗懶得說什麼,抬腿去了小孟氏家。
“你可來得巧,我剛要去找你呢!”小孟氏笑著迎出來,姜木魚和狗子坐在炕邊織漁網,麥穗進去打了個照面,便被小孟氏拉著去了裡屋。
裡屋炕上花紅柳綠地放著一些布匹,小孟氏扯過布頭蓋起來,笑道:“都是給狗子成親準備的,等天冷了,你可得過來跟我一起做針線。”
“表姐,我就算了吧,你知道我女紅不行的。”麥穗笑笑,倚著炕邊坐下來,“小六子說看見你回孃家了,我過來問問泥罐的事。”
“早給你問好了。”小孟氏變戲法似的從窗臺上取過一個方方的紅泥小罐遞給她,“看看這種怎麼樣,這原本是豆坊裡定下裝豆腐乳的,剩下了幾個,我兄弟讓我帶回來給你看看。”
這個小泥罐是用紅土燒制而成的。
大小能裝一斤左右蝦醬,更重要的是小罐裡外還有一層光滑的釉,雖然色彩單調,但用來裝吃食什麼的,卻是最合適不過了。
麥穗一眼就看中了這種小泥罐,問道:“這種小泥罐的價格是多少?”
“賣給別人,是一文錢兩個,我兄弟說了,親戚道理的,給你是一文錢三個就行。“小孟氏爽朗地笑笑,“他說了,到時候送他幾瓶蝦醬嘗嘗就行了。”
“蝦醬該送了送,價錢還是按原來的一文錢兩個就行。”麥穗笑笑,“我不能賺這個便宜的,那就先來一千個這樣的小泥罐,你讓他先做著,回頭我把錢給你就行,原本我是要親自過去的,可不曾想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耽擱了些工夫。”
“眼下老二還沒有放回來,這可如何是好。”小孟氏嘆道,“明明瞭結了的案子,怎麼說翻案就翻案哪!”
“表面上是王家要翻案,其實是徐家背後出謀劃策罷了。”麥穗說道,“官府是礙于徐家的面子罷了。”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徐大公子跟三姑娘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徐家才有意刁難?”小孟氏猜測道,“要不然,徐家吃飽了撐得跟咱們過不去。”
“我倒是覺得這些是小事,查案講究的是證據,沒有確切的證據,衙門是不敢胡亂定罪的。”麥穗淡然道,“倒是海上的確是讓人擔心的,若是海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作亂,漁船不敢出海,那咱們的日子才真是不好過了呢!”
“海上那麼亂,景田怎麼還走那麼遠?”姜木魚倚著門口說道,“今天我看見景田了,他船上還有那個於掌櫃,過了暗礁島,直奔齊州去了。”
“他說是於掌櫃去齊州有些事情要辦。”麥穗淺笑道,“說是三四天就能回來。”
姜木魚恍悟。
“嗨,你們不要擔心了,我今天從禹州回來的時候,看見總兵府那邊派出了許多戰船直奔暗礁島那邊去了。”狗子也湊過來說道,“聽說是前幾天齊州府那邊少了數十艘漁船,齊州知府吳大人上報給了總兵府,溧陽郡主親自帶領戰船去圍剿海蠻子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