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婦。”蕭景田欠欠身,雲淡風輕道,“不知於掌櫃的,找我有何貴幹?”
於掌櫃遲疑地看了麥穗一眼。
麥穗會意,忙下炕朝他屈膝一禮,又扭頭對蕭景田道:“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你先回家。”蕭景田端起青瓷花紋茶盞,輕抿了一口,沉聲道,“我一會兒就回去。”
麥穗盈盈退了出去。
吃飽了飯精神氣爽,天也藍了,樹也綠了,古代風光一片大好啊!
“景田,你啥時候有了媳婦了?”於掌櫃目送著麥穗出了門嫋嫋而去,又轉過身不可思議道,“連杯喜酒都捨不得請我去喝,不夠意思哈!”
“是我爹孃的意思,並非我本意。”蕭景田淡然道,“不過瞧著她不是個愚笨的,便讓她過來跑跑腿而已。”
“我就說嘛,你連郡主都瞧不上,怎麼會甘心跟一個村婦湊合一輩子。”於掌櫃揶揄道,“不過,已經娶進門的媳婦,也只能先將就著用了,女人嘛,燈一吹,都一個樣,等以後……”
“你找我有什麼事?”蕭景田顯然不想跟他討論女人,轉移話題道,“最近有什麼訊息嗎?”
“根據可靠訊息,成王的確是來到了咱們禹州。”於掌櫃壓低聲音道,“前幾天我手下的一個眼線在禹州湛山寺廟會上發現了成王的蹤跡,可惜當時人太多,把他跟丟了,隨後我命人秘密把守在各個路口,也沒有再見到成王,所以,我估計成王還在咱們禹州。”
“希望他能夠從此寄情于山水,瀟灑於天地間,倒也不枉費咱們當初費得那番心思。”蕭景田抬手推了推窗子,望著窗外那棵鬱郁蒼蒼的槐樹,幽幽道,“若是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反倒不美。”
“景田,你別忘了,論勢力,論才幹,成王絲毫不輸於當今皇上,況且先帝爺又沒有嫡子,他們只不過就差了個長幼之分,我想,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掌櫃看了看蕭景田,皺眉道,“不是我杞人憂天,我覺得你如今雖然已經卸甲歸田,但依然過不上你想要的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別的不說,就說溧陽郡主,你跟她早晚得有個了結,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不是你想抽身就能能抽身的,你若惹急了她,她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可得當心啊!”
“前些日子,有人在我家門口暗算我,可惜我一時失手把那兩個人給踹海裡淹死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蕭景田把目光從窗外收回,關上窗,不動聲色道,“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但我覺得不會是溧陽,她應該沒有那麼恨我,再說我走的時候,皇上答應過我,不會讓她打擾到我的。”
“那到底是誰要害你?”於掌櫃有些擔憂。
得罪了郡主,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知道,待那兩個人的死訊傳回京城,估計得半年以後了,若是再有什麼人要暗算我,那也得等半年後吧?”蕭景田不以為然道,“這事我倒是不擔心,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海上,我總覺得許知縣所說的海上不寧,絕非是尋常海盜出沒,而是另有隱情。”
“嗨,許知縣的話不可信,那個龍霸天成天吵吵著海上不寧,海上不寧,可他的船已經跑了兩三回了,還不是一點事情也沒有,依我看,他們是在散播謠言,吞獨食呢!”於掌櫃不以為然道,“現在弄得別的商戶都不敢出海,就是龍霸天的船跑得歡,擺明瞭是在唬人的。”
“但願如此吧!”蕭景田皺皺眉,頓了頓,又道,“你這裡我不會常來,免得有個風吹草動的,連累了你,若是你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就去魚嘴村找我,且不可借他人之口相傳。”
“你放心,我明白的。”於掌櫃點點頭,又猛然想起了什麼,嘿嘿笑道,“差點忘了告訴你,我下個月也要辦喜事了。”
蕭景田挑挑眉,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似乎有些驚訝。
“是我以前的舊相識,我們是一起在禹州城長大的。”於掌櫃搓著手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無意間碰到了她,才知道她現在在鎮上幫著主子打理繡坊,至今也沒有成家,我們見了幾次,都覺得以前的情意還在,我就決定,不如就娶了她吧!具體日子還沒有定下,到時候我派人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