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她有分寸,有分寸還能是——”
“蘭佩!”
姜幃正打算沖口而出一些關於封薔這人和其可怕,何其邪惡的傳言。忽然記起“大夫”還在旁邊,立時又被向南打斷,也就盡數憋回去了。
卻聽向南笑了一聲,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你需知傳言不可盡信,否則京城之中還有人傳言說姜蘭佩斷袖不舉呢,難道我也要信了他們的?”
“……不跟你爭!”
看這蘭公子脾氣也好,斷袖不舉都叫人拿出來說笑了,卻也沒怎麼見惱。
不過心頭一轉,現下他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怎麼說,傷了這位姑娘的人,是封……四小姐?”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還不是我比武時技不如人,輸了。哈哈哈。”
破門簾子掛不住的敗績“醜事”,從向南嘴裡說出來仿若今兒個天氣真好一樣尋常自然,壓根兒就不以為恥。
“姑娘也會武的?”
“可不是嘛!”向南眼睛一彎,笑起來,“我不光會武,我還指著這家夥吃飯呢!”
淡淡掃了她一眼,姜幃道:“好意思說?”
向南姜幃二人看似插科打諢,實際上說什麼話都是點到輒止,溫縈一旁聽著,難免有些雲裡霧裡。
最後他終於問清楚了——
這位姑娘姓向名南,與蘭公子一樣乃是京城人士,平日裡一個賣武藝一個賣字畫,靠著胸口碎大石和翰文筆墨稠一點點攢夠了來麟關的路費……
“二位真是……好生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我此來就是為了一睹封四小姐的絕世風采,如今不但睹了,還帶個傷疤回去。不虧不虧!”
向南說著,眉眼彎彎,一直都笑眯眯的,溫縈不禁為她的樂觀所折服。
三個人聊了不少,溫縈還許諾以後再來,他離開客房之前,屋裡一派和諧。
離開之後——
冷清,寂靜,針落可聞。
好半晌,姜幃冷然開口:“好玩?”
“好玩。”
“玩夠了沒?”
“都是騙子,半斤八兩。”向南攤了攤手,道:“虧我跟這兒陪你演呢,姜蘭佩,你敢說你不知道這溫小哥跟封四小姐倆人什麼關系?”
姜幃只有面對向南的時候才坦誠以待,向南亦複如是。
他們兩個太過聰明,人精中的人精。機關算盡誰也騙不過誰,反而怪累的。
方才跟溫縈說的那些話幾分真幾分假,只這二人各自心裡有數。
姜幃閑閑地看了窗外一眼,飄飄然道:“封家院子這麼大,我還看到了更好玩的,你想試試麼?”
“有案子?”
向南瞬間將他這拐了九曲十八道彎的啞謎給一語道破,頗有興致地挑眉。
——誰啊!敢在封霸天和封四小姐雙雄坐鎮之下犯案,這輩子活得太平靜了,想死得烈轟一點不成?
“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