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面色沉靜,說道:“他真氣耗損,恐怕很快便會消失。”
胥長廷一旦遇到紫微便會沉睡,他根本聽不見二人的談話,紀妙之看著躺在床上的他,心急如焚地問道:“星主,我求求你救救他,你不是說他就是你嗎?”
“不過是一個分身罷了。”紫微自然是不在意,他可以有許多分身,可不同的是胥長廷有了思想,也有了他的記憶,所以才會自作主張去做一些事。但他卻只是守護她的人,更沒有辦法代替自己去愛她……
紀妙之目光炯炯,說道:“他對你或許不重要,但是他是我的一切。”
紫微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感嘆,她心中愛著的是自己的替身,而他卻在瑤樹旁守候了她千年。等待並非最痛苦之事,只怕他的等待不過只是一個虛無的笑話。他只好似笑非笑地問:“所以,你還希望他留下來陪你?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希望本帝在你身邊?”
紀妙之撇開頭,說道:“星主,我沒心情跟你說這些。”
“他有本帝所有的記憶,他喜歡你是因為本帝,你明白嗎?”是紫微給了他所有的記憶,所以胥長廷會愛上紀妙之那是必然的結果,他的話是在提醒紀妙之。
“所以星主更應該救他,沒有他妙之不知死了多少次。”
紫微雖嘴角帶笑,卻說的極為認真:“好,既然你要求了本帝自然會救他,但你永遠也別忘了,他只是一個替身。”
若幹年後,高緯冊封了馮小憐為皇後,婢女帶著微笑走上前,說道:“娘娘,今日是您的封後大典,這是陛下派人送來的翟衣。”
鏡子裡的女子牽動著嘴角,目光森然:“紫微星君,你以為這樣可以將本宮徹底除去,本宮一定會回來的!”
她沒有死,自己的殘魂寄在了馮小憐的發簪之中。高緯也沒因此殺死馮小憐,而是對她加倍寵愛,她每活著的一日,想著的便是複仇。
不論高長恭如何推脫有病在身,想辭官歸隱,高緯卻始終認為他對自己會造成威脅,終於下令將他賜死:“陛下有令,賜蘭陵王高長恭謝恩酒一杯。”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說罷,高長恭只是大笑了兩聲,將杯中嗯酒毫不猶豫地飲盡。
在另一個世界,紫微將胥長廷救醒,便回到了天宮。不知睡了多少日,胥長廷從夢中醒來,詫異地問道:“我怎麼會在此處?”
紀妙之笑著回答道:“你還說呢,是我將你帶到此處來的。”
胥長廷察覺到了自己的傷勢,便預感紫微曾來過,問道:“你見到他了?”
紀妙之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我只是另一個他而已,我怕你知道後會無法接受。”胥長廷只是擔憂她知道真相,還有前世的記憶,這一切一切都讓他害怕,他害怕知道真相她便會迷茫自己所愛的究竟是誰,所以他才一直隱瞞。
紀妙之解釋道:“長廷,我喜歡你,不論你是誰,假設有一天你會與他合二為一,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找你的。”
胥長廷抬眸,認真地問:“天界可不是想去便能去的,他等了你那麼多年,難道你一點都不為之動容嗎?”
“你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對嗎?”紀妙之與他對視著,她喜歡一個人,並不會因為他只是一個分身,就轉而愛上紫微。
見胥長廷搖了搖頭,紀妙之又繼續說道:“所以喜歡一個人又怎能隨意更改呢?你要知道無論你是星君還是普通人,我都會陪伴在你左右,你並不是一個替身,在我心目中你才是獨一無二的。”
胥長廷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說道:“謝謝你能將你心中的想法告訴我。”
二人欣然地一笑,紀妙之覺得不論以後發生什麼,至少此刻她是快樂的……
高緯昏庸無道,寵戀馮小憐,殘害忠臣,甚至為她荒廢朝政。齊國不敵周國,高緯連夜逃與青州。可未過多久,尉遲綱便帶著兵馬前來活捉已為太上皇的高緯。
“陛下,尉遲綱帶著兵馬殺過來了!”
馮小憐聽到了訊息,連忙說道:“陛下,我們現在應該立刻離開青州。”
高緯忙手忙腳亂地將金銀裝入袋中,搬運到馬車上。可未過幾日,尉遲綱的兵馬追了上來,將高緯等人全部活捉。送往鄴城時,馮小憐早已風華不在,猶如艾服之年的女子。天狐早已棄她而去,她雖失去了容貌,卻也因此得到無盡的寵愛,和高緯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