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澤便帶她來到一間脂粉鋪,以他腦海記錄的東西,便是這些紅紅綠綠的東西,能更吸引男子的注意力,這便叫做“天生不足,後天彌補。”
紀妙之提著裙裾,歪著腦袋湊了進去,邊嘟囔道:“明雅軒,名字挺好聽的,你帶我來這作甚?
白澤思忖著,說道:“主人,按照我的觀察,女子都喜歡用這種名“焉支”的東西,來討男子的喜愛。”
紀妙之拿起架子上的脂粉匣,木製的粉匣上雕刻了幾朵栩栩如生的桃花,開啟後一股淡淡地花香撲鼻而來,她嗅了嗅,問道:“這東西紅紅的,要塗在哪裡啊?”
白澤又道:“書上曾記載焉支以蜀葵花、重絳,山花等提取的紅和黃兩種顏色,一般可用為唇脂和臉頰。”
紀妙之打斷了他的話:“停,不是讓你來說書的,你就告訴我,它要怎麼用。”
“要想知道如何用,那還不簡單,讓這裡的掌櫃的教你。”白澤眨著眼看著她,他的腦海中只有蒼白的記載,卻無任何使用的方法。
掌櫃聞言,笑眯眯地走上前,將紀妙之領到了內廂房,一刻鐘後,她捂住自己的臉,貓著腰從廂房中出來。
她的古怪舉動,又怎能瞞得過白澤的眼睛,他跳到了紀妙之的面前,望著她通紅的臉蛋,語無倫次地問道:“主人,你的臉怎,怎麼了?是不是不小心燙到了啊?”
“快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紀妙之也懶得和他說那麼多,硬著頭皮便朝門外走去。
白澤氣沖沖地跑上前,追問道:“不行,主人,是誰覬覦你的美貌,居然敢毀你容貌,我去幫你報仇。”
雖說她不理解女子為何要在臉上塗抹這些胭脂水粉,但為了能勾引到魔媵,她也是豁出去了。
紀妙之又找到了一家綢緞莊,可是那的老闆卻早早打烊了,她剛要進去卻被他攔在門外:“不好意思這位姑娘,小店所有布匹全部售罄,等過幾日進了貨你再來吧。”
紀妙之失落地走出了綢緞莊,以她的穿著打扮,魔媵鐵定以為她是個男子。
這時白澤緩緩地走上前,安慰道:“要不然你就穿這身衣服去吧。”
紀妙之怏怏不道:“可是你不是說,先天不足,後天彌補嗎?”
“可是城中所有布莊的衣服都賣完了。”說來也奇怪,這倒是像有人故意為之,異獸城那麼多家綢緞莊每家每戶都打烊了,白澤看著她煢煢孑立的背影,或許舍利子和師傅對她才是最重要的,而他只是一隻異獸,若可以他也想化作人形,陪伴她左右,可是他只是一隻獸……
回到了客棧,紀妙之倒頭便睡,不再想過三日後的事情,她醒來時已是巳時三刻,房中卻只是空蕩蕩的一片,平日她睡著後,白澤總是死皮賴臉地睡在她的被窩,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小白,你在哪兒?”
他的反應最為機靈,而如今,卻得不到回應,紀妙之垂眸目光悵然,呢喃道:“莫不是你也離開我了,也罷,我自己想辦法混進城主府。”
呆坐了好久,便聽到推門的聲音,“主人,我回來了。”
紀妙之欣喜地回過頭,不管人與獸,相處久了便會心生情感和依賴,他是她在異獸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的離開難免讓她有些失落……
她先是欣喜地抬眸,隨即又撇了撇嘴角,嗔怒道:“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還以為你離開了。”
“我去了一趟鄰城的綢緞莊。”因為附近的綢緞莊,所有的綢緞都被人花了大價格包下了,所以白澤天不亮就去鄰城。
紀妙之聞言,目瞪口呆:“你去了一趟鄰城,怎麼會那麼快就回來了?”
“日行萬裡對我來說並非難事,最難得的是這匹綢緞,為了它我還受傷了呢?”白澤委屈地向她展示著自己爪子的傷口,別的地方不似這裡,村民不將他當怪物,五花大綁著把他處以極刑,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是誰打你的?他們肯定幫你當妖怪了,我來幫你療傷。”紀妙之說罷,便預備著要施法。
白澤連忙阻止道:“不行,主人,你的法力是用來對付魔媵的,我上點藥就行了。”
他是除了微以外,第二個關心紀妙之安危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魔媵坐在閣樓上,因為隔得太遠又被東西遮擋,紀妙之根本男子看清他的廬山真面目,但以他的道行,已能在人與半獸的形態,隨意切換。領他們到永珍臺的是玄溟,是他最親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