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趙綏剛想要說什麼,少年已經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大門外,金色的陽光灑了一地,天心今天沒有穿鳳袍也沒有帶鳳冠。
從她成為皇後以來,元洐辰每次見她,她都是端莊大氣的。
今天……她穿著藕粉色的常服,隨便挽了個發髻,插了一根綴滿珍珠流蘇的發簪,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剛才趙綏說蘇柔死了的時候,元洐辰就覺得,自己的心好似不會跳了,在看到她的這一刻,心跳又重新回來了。
趙綏慌慌忙忙的跟過來,看到天心的一瞬間,眼前差點一抹黑,怎麼可能,那麼大一瓶的鶴頂紅,她吃了之後怎麼會沒死?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天心行了個禮,然後撇了一眼趙綏,“趙太傅也在啊?”
“你……”趙綏有些失態,不過很快就恢複如常,“娘娘安好就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該死的奴才,居然告訴臣下,您在寢宮服毒自盡了。害得臣下好一番內疚和擔心,不過現在看到你沒事了就好了,陛下也可以放心了。”
“哼!說死又沒死,蘇柔你又在玩什麼把戲?”元洐辰一聽趙綏這話,臉立馬黑了下來。
“有人和你說本宮死了?”天心施施然走過去,“那的確是該死,還請太傅告知是哪一宮的哪個奴才,本宮這就讓人把他找出來,亂棍打死。”
趙綏臉色一僵:“就……一個眼生的奴才,臣下一聽這話,就立馬來找陛下了,並沒有仔細問是哪一宮的奴才。”
“太傅放心,敢如此愚弄太傅,這奴才就算是躲到石頭縫裡,本宮也一定會找出來的。”天心語氣柔和。
趙綏臉色卻十分不好。
元洐辰有些詭異的看著天心:“朕說了,不準你出鳳鸞殿的。”
“我有太後遺詔,誰攔得住我?”天心示意了一下身後。
風神低著頭,雙手捧著一個檀木託盤,盤子上放著一卷金絲鳳紋的詔書。
元洐辰和趙綏瞳孔都收了一下。
“太傅,這遺詔裡頭也有您的事兒,您就留下一塊聽吧,待會兒張丞相和胡將軍也要來。”天心笑容柔和。
張丞相和胡將軍半個時辰後風塵僕僕的趕來。
這中間,天心根本不像從前原主一樣,注意力一點也沒有放在小皇帝身上,反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綏聊了起來。
小皇帝臉色鐵青,又絕不願意主動和皇後說話,就一直憋到了那兩位大人來。
“太傅,您原來也喜歡吃蘇州酸甜小肉啊?本宮認識一位師父,做這道菜那叫一絕,等過些時日,本宮將她召入宮中,請您來品嘗,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張丞相和胡將軍震驚的看著天心,臉都要裂開了似的。
前兩天皇後不還和趙綏這老賊打得不可開交麼?
怎麼轉眼就開始約飯了?
“夠了,宣讀遺詔就宣讀遺詔,不要再扯別的了。”
天心坐好,示意風神。
風神展開遺詔,就中氣十足的唸了起來。
遺詔唸完,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讓陛下過多參與朝政?由我們三人組建議廳取而代之?”趙綏震驚了。
“太後的意思,是想讓陛下多讀書學習,再年長一些臨朝最好,三位大人都是德高望重的,太後信得過你們,才留下了這樣的遺詔,還望各位大人往後好好打理朝政,為陛下分憂,為天下百姓謀福。”天心一臉的鼓勵。
“這不可能!”小皇帝拍案而起,“母後絕對不會留下這樣的遺詔,蘇柔你想造反是不是?你想造反!!”
“陛下,話可不能亂說,遺詔在這裡,你可以拿去看嘛……”天心一臉的委屈。
小皇帝一把奪過遺詔,仔細的看認真的看彷彿要用目光把遺詔燒出一個窟窿來。
良久之後,他頹然的垂下了手,的確是母後的的字跡無疑了。
而後三位大人也傳閱了一下,都認證是太後親筆。
這下四個當事人都一頭霧水了。
“趙太傅,先前本宮受人挑唆,冤枉了您,希望您能不計前嫌。”然後天心突然和懵逼的趙綏說到,“看了太後娘娘的遺詔,本宮頗有感觸,本宮到底年幼,和陛下一樣需要更多的去學習,且後宮本就不該插手前朝的事,之前著實是本宮不懂事逾越了。以後本宮會好好督導陛下學習,等陛下學有所成那日,就將手中的兵權交給還給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