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
掛了電話,梁簫沒來由地覺得不對勁。按理說公事不可能去她家裡找她,如果是私事……她和楊石飛私底下好像沒什麼往來。所以他是怎麼知道她家的住址?
正準備給楊柳月打電話問問,突然,飛機震了兩下。
梁二下意識抓住她的手:“怎麼了?”
“沒事兒,正常顛簸——”她話還沒說完,飛機又震了一下。
咣咣。咣咣。
飛機劇烈地抖動起來。
飛機上的乘客不明所以,機艙後面已經有小孩哭了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們的飛機遇到了一些意外狀況,請大家在原位坐好——咣!”
廣播的聲音戛然而止。空姐跑了出來,安撫眾人焦慮的情緒:“大家稍安勿躁,保、保護好自、自己。”她的聲音隨著飛機的晃動而斷斷續續。
劇烈的失重超重刺激著每一個的心髒,梁簫的心跳快一陣慢一陣,像撥亂了鼓槌,砰砰亂響。
跟上來了?她開始不動聲色地四處張望,四周的乘客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沒有一個看起來可疑。
她悄悄攥緊了梁二的手:“一旦……”
“我知道。”梁二用力回握,
顯然比她更緊張,他只要回想起上次的事情就覺得頭皮發麻,冷汗直流,甚至現在已經演變到草木皆兵的成都了。一旦有人做出什麼,他不管暴露與否,能流必須要派上用場。
飛機整整顛簸了三分鐘,三分鐘後,空姐終於宣佈:“剛才我們的引擎中混入了異物,現在已經進行了清除,危險解除,請大家放心。”
梁二額前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了,濕噠噠地貼在腦門上。
“是我太緊張了。”梁簫摸了一把他的頭發,吐出一口氣。
“緊張才對。”梁二給她也擦了擦汗。飛機平安無事,暗中的那隻手這次沒有成功。只是他是飛行前還是飛行後做的手腳,他們就不得而知了。好歹這次是躲過去了。
飛機平穩降落在s市,兩人都如釋重負。梁簫拉著行李,忽然笑道:“我說過,我們會很難。”
不只他們的物種、他們的身份、他們的生活,現在就連他們的性命也變得岌岌可危了。
“我知道。”他的語氣很平常,甚至還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雀躍,為著“我們”兩個字中蘊含的承諾和愛意。
下飛機的時候,一個人不小心撞掉了梁簫的包,那人都沒來得及撿起來,道了聲“抱歉”就匆忙跑了。她心道,不知道忙什麼,這麼趕時間。於是彎腰撿起來。
梁二見她突然蹲下,也準備彎腰去一起撿。
就在這時,梁簫的背後鬼魅似的貼上來一具身體,一具溫熱的、柔軟的身體。
“別動。”她從背後摟著她,咬著她的耳朵,像是極其親密的朋友。只有梁簫知道,她的腰上擱著硬家夥。
是槍。
兩人緩緩地站起來,梁二疑問的表情隨著她們的動作凝固在臉上。這個女人……不就是讓全機等她半小時的那個乘客?
飛機上的插曲應該只是她的障眼法,等下了飛機,他們都放鬆警惕的時候,她再猝不及防地突然出現。計劃很完美。
梁簫迅速地冷靜下來,機場人非常多,背後的女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其實仔細一想就能想通,這女人跟楊石飛有關。她的頭腦至今也只在梁二身上栽過一次,還是因為情感和潛意識的強烈作用讓她不斷地自欺欺人。除開這件事,一些可疑的蛛絲馬跡總是能讓她準確地窺視到真相。
只是……楊石飛跟她有什麼利益沖突?還是說be公司跟她有什麼矛盾?
這點她想不通。
“你要什麼?”她問女人。
“我想要你。”不能帶走,那就幹脆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