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東的事一段時間之後就拋在腦後了。
開始莊諝還擔心吳曉東會咽不下這口氣對邵迪出手, 但放假回來,邵迪每天的路線也就在學校裡面, 兩人見不到的時間她也是在上課, 時間一久,這件事也就忘了。
工地施工都還照常執行,體育館也初見雛形,全部完工也要不了多久了。
邵迪這些日子說是學生會有什麼活動要忙,每天和莊諝打電話說不上兩句就會被人叫走,搞得莊諝現在像個怨夫似得,一整天唬著張臉, 看哪哪不對勁。
曾照豐苦不堪言, 尤其是他跟在莊諝身邊,有什麼問題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
“哥啊, 你要是想見她你就去啊, 天天跟這轉悠,邵迪她也看不著啊。”辦公室裡, 曾照豐坐他對面, 苦口婆心, “你要不知道在哪,我去給你打聽打聽?不費事的。”
莊諝指尖夾著煙,手上端著本本子,一頁頁翻看。他睨了曾照豐一眼,道:“你是太閑了?”
他自己的女朋友他還不知道能上哪找嗎,還用得著他打聽?
“既然這樣, 哥你就別在這待著了,趕緊找去啊!”
莊諝垂眼,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曾照豐見狀,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探過身子一把將本子抽了過來,說:“哥,你倒是應一聲啊。”
煙頭慢慢燃著,莊諝吸了一口,在煙灰缸上輕點了兩下,輕描淡寫的說:
“找揍呢?”
“……”曾照豐臉上一僵,又笑呵呵的雙手把本子奉上,“沒,沒有。”
莊諝接過來,再看,卻怎麼也入不了眼了。
想想,他和邵迪上一次通話還是他打過去的,那個時候兩人就有些日子沒見面了,為了拿什麼破活動,把她們都拉著去幫忙了。
心裡想她,找了時間給她打了個電話,剛接通就聽到她那邊聲音嘈雜,邵迪好像還在跟人說著什麼,半天才對他出聲。
一聽就知道她忙的不可開交,兩人說了沒兩句,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與其說他欲求不滿,還不如說是見都見不到,連慾望都沒了。
曾照豐感嘆:“哥啊,你這是患了相思病了,得早點治。”
莊諝輕呵了一聲,站起身來。曾照豐還以為是自己的勸說有效了,也跟著站起來。
滿臉笑問:“哥,你去哪啊?”
莊諝說:“出去。”曾照豐面上一喜,又聽他道:“看看你們幹的怎麼樣了。”
“……”
要說莊諝這些日子盯他們盯得緊,也不全是邵迪的原因。
體育館即將竣工,正在關鍵的時候,要出了什麼岔子也不好處理。
邵迪沒時間過來,倒不算是什麼壞事。她要過來了,中心難免會分心,現在雖然想著,但注意力也都集中到這建築上面了。
讓曾照豐忙自己的去,莊諝在周圍檢查了一圈,進去剛要上樓,就聽到有聲音從上面傳下來。
“你讓他們再等等,工錢過兩個月就發了……不行,不行能怎麼辦?他還能殺人不成……他們鬧你報警啊,實在不行你和娘出去躲躲……你跟他們講,再寬限點點時間!……”
對話斷斷續續的,莊諝本來想離開的,可一聽他說“殺人”,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一句一句的,也能明白個大概。
他站在原地沒動,樓上人下來,看到他也是嚇了一跳。
他眼眶發紅,臉上黝黑,不到三十歲看著飽經滄桑。
他沒想到附近會有人,趕緊揉了揉眼睛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