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繼續“當當”的聲音,他們聽習慣了,也感覺不到什麼不舒服。莊諝目光停在本子上面久久沒有移開。
柱子問:“諝哥,怎麼樣了?”
莊諝合上本子遞給他,“回去再算算。”
“成。”
回去的路上,柱子一手捏著筆,瞅著那些數字眉頭擰了個疙瘩,天氣又熱,他腦袋比平時又慢了半拍。
莊諝看不下去,彈了彈他:“看路,待會掉坑裡了。”
柱子“哎”了聲,傻笑著把本子卷卷掖口袋裡了。他追上去兩步說:“哥,跟你說件事。”
莊諝:“說你的。”
柱子轉了兩圈腦袋,看周圍沒人,這才張口:“我聽說東……吳曉東也來a市了,他不會是跟著過來的吧?”
“他?”莊諝眉頭一動,無所謂,“來就來吧,跟咱們也沒什麼關系。”
“我也知道,可我這不是怕他給咱使絆子嗎,畢竟他走的挺沒面子的。”柱子擔心道。
那天晚上的事瞧見的人不少,可知道全部情況的卻沒有幾個,也就在私底下瞎猜,擺不上明面來。
但柱子早就對吳曉東的那些事有了計較,再算上他請酒那天就出了事,前後一聯想,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前面幾個人拉著石料,莊諝抬眼,被陽光照得不禁一眯。
“讓他玩出花兒來。”
回到宿舍,出去約會的兩個室友還沒有回來。
趙倩蘋果買了兩袋,自己留了一袋,拿出一個要去洗洗,問邵迪吃不吃,邵迪搖了搖頭。她坐在椅子上,拿著手機調到了通訊錄的一欄。
莊諝的名字穩穩的躺在那欄最下面,連著一串電話號碼,邵迪看的時間長了,眼裡都出了虛影。
那是他在辦公室把她號碼要走之後打過來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鬼使神差的儲存了下來。
在唐村那麼久都沒留聯系方式,現在倒知道要電話號碼了。
“你笑什麼呢?”趙倩回來時嘴裡啃著蘋果,說話含糊不清。
“沒什麼。”邵迪抿抿唇,眼神躲閃了一下,把手機螢幕按滅了。轉移話題說:“你呢,工地上都看什麼了?”
“能看什麼啊。”趙倩擺擺手,“除土了還是土,機器噪音又大,就顧著怎麼堵耳朵了。”她又啃了一口,“不過他們也真不容易,每天太陽底下曬著,噪音聽著,空氣還那麼差。要是我可堅持不下來。”
“是很辛苦啊。”邵迪嘆了聲。
這次見面莊諝沒怎麼變,反而是曾照豐好像瘦了一圈,本來他就不算胖,這一瘦更顯得個子高了,跟個麻桿一樣。
雖然看不出來,但莊諝應該也很累吧。
……
她們轉眼間就開課了,他們學校考勤盯得不緊,上不上課全憑自覺,只要你期末考試能達到要求,隨便你平時幹什麼。
老師們也一個想法,相比你來上課也是玩手機睡覺不聽講,還不如自己在宿舍會周公。以至於他們全班人最齊的時候也就在開課第一天了,以後都是大課,幾個班一起混上,少了誰更不容易發現。
他們班主任在上面言辭激昂,唾沫星子一濺三尺,前三排根本沒人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