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這窘迫樣,莊諝低低笑了出來。
他怎麼說也是個男人,雖然不至於溜著鳥滿街逛吧,突然被女人給看光了,他倒也沒什麼太大的不自在。別扭一下就過去了,反正也少不了一塊肉,權當犧牲奉獻了。
至少他這身材也不算丟份吧。
“得了,給你看光了,我還沒委屈,你倒先委屈上了。”
邵迪唰的抬頭:“誰把你看光了!”
莊諝砸吧嘴:“你沒看到?”
“……”邵迪小聲嘀咕,“又沒看全,沒看光。”
莊諝不氣反笑,嘴角揚到了耳朵邊,“怎麼個意思,你還遺憾了?要不再給你看一遍?”說著,他作勢要把上衣脫了。
“哎!你幹嘛啊!”
邵迪一驚,忙拉住他的手。這人怎麼一言不合就開始耍流氓。
他身上還帶著些澡後的潮濕,她手搭在他的臂上,結實的觸感還有溫熱順著毛孔就傳了過來,她又趕緊把手放下。
看她臉越來越紅,莊諝也不逗她了。抻了抻衣角說:“不說了。你剛回來,這還要去哪啊。”
“啊?”邵迪蹙眉想了想,這麼一遭過來,她早就忘了想幹什麼了。
莊諝也不著急,就這麼等著她,好一會兒,邵迪才恍然:“我要洗衣服來著!”
“……”他擺了擺手,“去吧。”
“哦。”邵迪走了沒兩步,又轉身看他:“我可能要在這多住些日子了。”
今天聽著付振那口氣,她要是早回去,指不定鬧出點什麼事,還不如在這鄉下躲躲清淨。
莊諝倚著牆眯眼吐了圈煙霧,說:“想住就住,老太太巴不得呢。”
這幾天鄰村有辦喜事的,也不知道和他家隔了多少層的親戚,過來送了喜信兒後,老太太怎麼說都要去和那幫老姐們見個面。他怕她身子吃不消,可到底拗不過去,只好找了輛車送過去,算算這都待了兩三天了。
他們這周邊辦喜事麻煩,為了圖吉利擺個席得吃個好幾天,流水席,吃一桌走一桌,剩下了飯菜也都讓人打包走了回家餵狗。
他不耐那些麻煩事,把人送過去就回來了。現在琢磨著這兩天也就把人接回來了,邵迪要是多留幾天,還能給老太太做個伴。
邵迪想了想:“莊奶奶也快回來了吧?”
“也就這幾天吧。”他彈了彈煙灰,“你就安心住著,有什麼事就找我。”
他聲音低沉醇厚,細細聽來特別能給人安全感。
邵迪輕聲:“謝謝你。”
天邊落日漸漸沉了下去,剩下紅色的餘暉緩緩的揉在人臉上。莊諝低頭看她,還能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耳根,被這光一照,紅的透明。
咚咚咚
莊諝唇角微微抿起。
這一瞬間,四周寂靜。
只能聽到他的胸腔不受控制的震動,像是在告訴他: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