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祐珥就這麼攬著樓冠塵的肩膀離開,落後幾步的管文斌正想加快腳步,無意中看到了司信然眉頭緊鎖的樣子,不由心下一突。
“信然大哥,大哥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你不會還想著勸他接受裘虹吧?”管文斌一臉的不贊同。他可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最後兄弟離心。要是裘虹看中的是其他兄弟,那就兩全其美了。
司信然一怔,隨即失笑的搖頭:“胡說什麼,就是祐珥真想娶側室,裘虹也是絕對不適合的。”
這回換管文斌愣住了,今天的這一出,如果真是裘興朝的主意,那他很可能是想透過聯姻達成結盟的目的。對他們這邊來說,平白添一大助力不說,還能光明正大的解決司信然之前最擔心的子嗣問題,司信然竟然是反對的?
“你之前不還擔心大哥沒有子嗣嗎?”管文斌疑惑的問,又懷疑司信然是不是找好了合適的人選。
管文斌的心思和懷疑都寫到臉上了,司信然當然也看到了,忍不住的重重敲了下他的腦袋:“笨!子嗣再重要,也還是祐珥私事,裘興朝就不一樣了。就像祐珥說的,他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就是有心嫁女兒,為的也是利益。你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利益結盟可靠嗎?”
裘興朝如果真的讓裘虹做側室,也就意味著他將女兒當成了棋子。再重要的棋子,到了最緊要關頭,依然是可以隨時拋棄的。這對裘興朝而言不過是犧牲一個女兒,對他們來說,裘興朝一朝反水引來卡那高階戰士,他們全部的駐地勢力都可能被傾覆!
管文斌一聽,渾身一個激靈,就連之前的一點遺憾都被嚇沒了。如今的形勢漸漸明朗,可哈瓦星的獨立道路依然充滿了血腥坎坷,沒有堅定的信念和生死榮耀拋擲腦後的決心,他們的確是不能信任的。
司信然見管文斌聽進去了,暗自嘆了口氣。管文斌還是太年輕,想的也太簡單。如果只是帝國內部的爭權奪利,彼此勢均力敵,利益交換或許可行,如今有卡那這個龐然大物在,盟友一丁點的動搖,都可能帶給他們難以挽回的致命損失。他之前猶豫,不過是在考慮要如何拖延裘興朝做下最終決定,現在實在不適合與裘興朝徹底撕破臉。
司信然抬腳走向祐珥和樓冠塵的方向,目光落在已經恢復了優雅從容的樓冠塵身上。其實樓冠塵比管文斌還要小几歲,可是行事周密、心思靈敏,的確是和祐珥十分相契。司信然目光一閃,忽然扭頭,一臉鄭重的叮囑管文斌:
“文斌,烏銳恩既然動了對付祐珥的心思,這次的搜救早晚都會落在第七艦隊身上,冠塵應該會跟著一起。你一定要記得,一旦祐珥不在,艦隊的最終指揮權,必須按慣例轉交樓冠塵所有,明白嗎?”
管文斌腳下猛地一頓,震驚的看著司信然:“如果到時候,不止第七艦隊參與搜救呢?”
誠然結契契者會在戰士暫離戰場時,接手戰士的職權。可這只是名義上的,為的也是保護契者安全。加上契者沒有接受過完整軍事教育,又很少會長期隨戰士駐軍,對軍事指揮根本一竅不通,軍部根本不會真正執行這一默行條例。
唯一例外的,就是軍部統帥龐溪陽的契者展宜修,這位可是以契者身份執掌過整個首都星的軍事防務,甚至親自參與指揮了第二防禦圈的數次軍事救援,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軍部二把手。
司信然拍了拍管文斌的頭:“你只要記得,樓冠塵接手的是祐珥的職權,不管幾個艦隊都一樣。到時候祐珥一定也會這麼叮囑,你記得執行就是。”
說完,他快走幾步,站到了正在挑選副官的祐珥和樓冠塵身後。
管文斌頭重腳輕的上前,要不是錦堂乖乖的抓住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神。
樓冠塵看到都快魂飛天外的管文斌,也忍不住的好笑。他又看了看眼前剛自報家門的十幾位沉穩可靠的戰士,用精神力終端將聲音傳給祐珥;“我覺得挑一個和文斌合得來的副官就可以。只是,還有沒有普通人,我想再挑一個做生活助理,最好是對植株藥劑有了解的。”
樓冠塵從來都不知道,這個時代還真是徹頭徹尾的貫徹了“契者的地位取決於戰士”這一慣例,連軍部也一樣。他一個軍籍都沒有的契者,竟然在軍部也能享受校級軍官的待遇,連副官都是至少二級戰士的少尉擔任。
可是很顯然,戰士可沒法幫他照顧好錦堂,樓冠塵就沒見過有戰士的精神力和植株藥劑親和的。
祐珥立即就知道了樓冠塵的顧慮,眼裡浮現一抹笑意。“你先挑一個副官和兩個貼身護衛;生活助理不急,等下我帶你去一趟第七艦隊的後勤看一看。”
樓冠塵心下一鬆,對上祐珥臉上的笑,莫名的臉一熱,掩飾性的扭頭看向管文斌問:“文斌,這裡有你熟悉的戰友嗎?你幫我挑一個副官,反正以後你們接觸的也會多。”
管文斌回過神,歪頭一想也對,立即和人群中的幾位年輕戰士對上了眼,嘿嘿一笑,小聲的告訴了樓冠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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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冠塵欣然接受了一個二級戰士譚風做他在軍部的副官,又選了兩位三級戰士康立和康鳴做貼身護衛。康立和康鳴長得很像,一看就是有血緣的兄弟。
最後看了眼祐珥,得到了他肯定的點頭後,樓冠塵終於舒了口氣。
“見過樓契者!”三人齊齊站了出來,恭敬的行禮。
管文斌驚愕的看著樓冠塵挑出的這三人,譚風的面癱臉的確看著可靠,康立和康鳴卻其實是祐珥的遠房族侄,絕對是貼身保護冠塵和錦堂最合適的人選。可是,他們應該從未見過面,樓冠塵是怎麼知道的?他忽然想到司信然之前的吩咐,扭頭一看,果然對上了司信然深深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