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扇本以為德林恩是隻披著羊皮的狼,遲早會露出他的真面目,事實證明,他可能真的只是一隻羊。
相處的時間久了,她才發現蟲族跟她想象其實完全不一樣,什麼兇殘暴虐、令人恐怖的繁殖能力等統統沒有,事實上,蟲族的處境還有點可憐。而作為蟲族血脈的守護者,德林恩樂觀、開朗、幽默、風趣,從不輕易放棄希望,從不害怕挫折,簡直堪比熱血漫的男主。
前不久,他拜託胡離給他買了許多五金配件,然後奇跡般地修好了飛船,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院子中間把好幾米長的東西縮小到了巴掌大小。體積變小了,重量依舊沉得要死,不過對於恢複好的德林恩來說,不費吹灰之力就搬回了房間。
看著院子中間一塊巨大的條狀荒地,林三扇後知後覺地想道,當初怎麼忘了跟他收停車費啊……
德林恩的另一個特點跟白及有了非常巧妙的重合,他似乎對這些花草植物充滿了熱情。不過不同的是,白及由於是同類,覺得這些花草格外親切自然,而德林恩的眼神……如果他有眼神的話,大概是貪婪、渴望、想觸碰又不敢接近吧?為此他跟白及瞭解了很多植物學知識,關於土壤的性質、植物的養殖都進行了細致入微的請教。
於是乎,本該成為情敵的兩個人竟然意外地發展成了好gay蜜並不)的關系。
林三扇:……這劇情我看不懂,是在下輸了。
德林恩這樣勤懇好學,聰明伶俐,反應迅速,還會舉一反三的學生,總是能贏得老師的寵愛,白老師自然也不例外。他有時候覺得這是德林恩的陰謀,準備跟她的男朋友表現出“姐妹情深”,好讓林三扇對他另眼相看,不過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懷疑拋到腦後。
根深蒂固的地球思維永遠跟不上外形宋曉峰的邏輯——德林恩的確是這麼想的,所以他自動預設了白及跟他的想法相同,更加用功學習了。
每年冬天對於白及來說都很難熬,他倒不是怕冷,而是冬天風很大,他的真身經過長達幾個月的狂風摧殘,必然要扒一層皮下來。原先他元神沒受損,還堅持得住,可最近幾年不行了,風大的時候白柏樹幾乎要被吹翻,只能靠著多年積攢下來的龐大根系苦苦支撐。
一到冬天白及就無精打採,像極了被強行叫醒的小熊,繼續一場酣暢淋漓的冬眠才能緩過來。不過今年不大一樣,德林恩的到來使白及和林三扇既定的生活軌跡生生地偏離了九十度,來了個急轉彎。
一場秋雨一場涼,又一輪的降溫之後,林三扇坐在屋裡感嘆:“都好幾個月了,辰妃也不回來,也不知道出沒出事兒……”
“誰?”白及差異。
“你該不會忘了吧?”林三扇嘖嘖有聲,“果然戀愛使人智商低下。”她不說,白及還真的忘了有這號人。
“她不要緊吧?”
“我就是隨口一說,她這麼大把年紀了,做事有分寸。”
白及點頭,正準備再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臉色變了,心口猛地跳了一下,靠在牆上。
“怎麼了?”林三扇嚇了一跳,摸了摸他的額頭,“感冒了?發燒了?”
白及急促地喘了兩口氣:“可能是真身出問題了。”
很快,林三扇就收到了鄰居阿姨打來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就是一個重磅訊息:“扇子,有人問你差補拆遷,你可千萬不能同意!”
林三扇:“要拆遷了?”
“是啊,我告訴你,拆遷是不可能拆的,這輩子都不可能!”阿姨義憤填膺道,“不過這邊的路已經開始清理了,後面那片樹林也開挖了,幸好你不住這兒,你可不知道,我們一天都要被吵死了,屋裡屋外的全都是土。”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回去一趟。”阿姨說話聲很大,白及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時候?”
“現在吧。”
“我跟你一起。”林三扇鑽進屋裡,不一會兒拎著一個小包出來了。白及好奇,他從來沒見她拿過這個包。
林三扇鬼鬼祟祟地把包拉開一道小縫,悄悄說道:“卡,全是卡。”
白及:“這也太多了吧?”
到底是回家還是去私奔啊?”
林三扇一副過來人的表情:“你不懂,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狡兔三窟才是真王道。等以後你就知道了。”
白及:這方面她倒是不懶了……咦,他竟然覺得扇子姐懶?罪過罪過。
當天下午,土豪林三扇就帶著錢和人沖回了林家的老宅,然後浩浩蕩蕩地回了公寓,叮叮咣咣地在院子裡幹起了活。
聽到聲音的眾人前腳剛踏出門,後腳就被嚇了回去。院子當中聳立著一棵巨大的樹,綠葉濃密,高可蔽日,樹冠超出天臺好幾米,站在一樓的胡離要把頭仰成180度才能看到樹的盡頭。
“這樹很值錢吧?”胡離很興奮。
“你終於要在家開公園了嗎?”史阿比喃喃道。
胡離:“也許能搞個樹屋,生態旅遊、情侶住房什麼的。”
史阿比:“不愧是林三扇,竟然想出這樣圈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