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喵的用針紮老子?!”
眼前視線漸漸清晰,顯示出面前的數道人影。
南燭、朱佑樘、舒珞、文京墨、熾陌五人齊齊圍在床前,驚然瞪目,都好似石化了一般。
“嘶,疼死了!”郝瑟一摸腦袋,不出所料發現腦袋已被銀針戳成了一個刺蝟,不由大怒,“南燭,你搞啥子鬼!”
“師父啊啊啊!”朱佑樘飆淚撲到了郝瑟身上。
“小瑟,你醒了,醒了就好。”舒珞眸光泛紅,兩腮凹陷,儼然瘦了一大圈。
“郝瑟你也太能睡了吧!我還以為……”熾陌哽咽扭頭。
“郝瑟你——”文京墨咬牙提起算盤,郝瑟條件反射一躲,卻發現算盤根本懟過來,抬頭一看,文京墨竟然避開眾人,悄悄擦起了眼角。
郝瑟下巴掉了一個滑扣:“文書生,你不會是哭了吧——”
“滾!”文京墨低吼,轉身就向外沖,可還未到門口,就聽外間傳來了遊八極的大嗓門:“小天清,你別亂跑,今天為師還要給你順經理脈兩個時辰,否則——”
“阿瑟是不是醒了?!”
啞音猶如疾風沖進臥室,郝瑟只覺眼前勁風一閃,床前就多出了一筆流雲青衫。
銀發光澤閃耀,如月色明亮,眸光泛起層層波瀾,將自己瞠目結舌的表情倒映其中。
“阿瑟——”絕美青年眸中水光劇震,仿若一眨眼就能溢位來。
“呦、屍兄——”郝瑟揚起燦爛笑臉,“新發色很適合你啊。”
屍天清長睫微顫,抿緊了薄唇。
“諸位,我們先出去吧。”舒珞輕笑起身,推著眾人紛紛離開,回身關上了房門。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
屍天清撩袍坐在床邊,抬手將郝瑟頭頂的銀針一根一根拔下,從始至終雙眼都牢牢黏在郝瑟臉上,一分一毫都不願移開,那瞳中的光華仿若被火焰熔灼,看得郝瑟全身發燙,不禁移開了目光。
“咳,那個春羅——”
“死了。”
“那個金絲蛭——”
“世上再無金絲蛭。”
“哦,那個——嘶!”
郝瑟一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因為屍天清正用指尖撚著自己的一縷發絲,眸色瑩瑩,眼梢染緋。
郝瑟這才發現,自己的發色竟是和屍天清一般皆變成了銀白色,只是屍天清的長發柔順光澤,仿若被鍍上了一層月光,而自己的則是亂炸亂毛,好像一團亂麻。
額……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郝瑟抓了抓臉皮。
“阿瑟,對不起,若是當時我能早一點……”屍天清啞音微抖。
近在咫尺的睫毛又彎又長,輕輕顫抖,一下一下掃著呼吸和心跳,心髒猶如被一條看不見的紅線勒住,寸寸收緊,絲絲發疼。
郝瑟眼底微熱,暗暗呼氣,指了指床腳的小桌案:“屍兄,將那個拿過來。”
屍天清怔了怔,還是依郝瑟所說,將小案取來放在了郝瑟的被子上。
“屍兄,你抓住這邊,我抓住這邊,我們一起舉起來。”郝瑟指揮屍天清和自己四手抓住小案四角,舉到了二人中間,“來來來,再高一點,和眉毛齊平。”
“阿瑟,這是——”屍天清一頭霧水。
“這都不明白?”郝瑟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