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劉仵作一把奪走肋骨,細細檢視了一番,頓時也驚了,“這、這怎麼可能?!”
“依照在下推斷,此人面老發白,五髒衰竭,應是老死的,但他的骨骼卻又十分年輕,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王梁繞著屍體團團轉圈,雙目放光,仿若見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寶藏,“要麼是此人天賦異稟,要麼就是此人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要麼……”
說到這,王梁臉上不禁湧上懊惱表情,使勁兒甩了甩頭:“若是有一位醫術精湛之人與在下一同研究,或許能有所發現。”
蕭晨月眸光一閃,立時提聲:“來人,立刻派風竹信去鳳翔府請南燭神醫——”
“大小姐,舒公子、郝少俠、屍大俠等人已經入城,眼看就要到縣衙了!”一個僕從突然沖了進來,大叫道。
“郝哥哥和舒大哥!”蕭晨月眸光一亮,“快隨我去大門迎一迎。”
說著,就一陣風似的走出太平間。
“郝少俠、屍大俠……”王梁僵在原地半晌,突然,狂奔向自己的工具箱,迅速收拾東西,“我的娘額,這可真是冤家路窄,若是讓郝兄抓到我,怕是兇多吉少,君子不立於危牆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下還是——”
“王兄,”出門的蕭晨月忽又奔了回來,“還愣著作甚,神醫馬上就到了。”
“蕭大小姐,既然神醫已經到了,那王某也算是功成身退——”王梁幹笑。
“王兄自謙了,快請吧。”蕭晨月手快如電,一把拽住王梁的腰帶,不由分說就把王梁拖了出去。
“不要啊啊啊啊——” 王梁一路鬼哭狼嚎,可還有人叫得比他還慘。
“本官不要見那幾個天殺的土匪!放開我!”
吐得七葷八素的謝尚典也被蕭煉拎出了大門,蕭氏父女一邊一個,同時將王梁和謝尚典戳在大門正前。
主街之上,煙塵四起,馬蹄聲急,一行馬隊風塵僕僕趕到府衙門前,勒韁停馬,四馬八人,齊排而立。
為首白馬之上,舒珞藕衣翩翩,笑意如春,身後碧衣書生狐眸眯眯;旁側黑衣侍衛面冷如冰,身前坐著一位眉目清朗的白衣少年;右方,蓮衣姑娘容顏清麗,身後小童灰衣容淡。最後則是一匹漆黑駿馬,其上青衫劍客身直如松,黑紗遮面,在他身前,紫衣少俠眉宇英氣,容色凜凜。
謝尚典一看這陣容,頓時“嗝”一聲厥了過去。
王梁更是迅速解下腰帶纏起來整張臉,只留一雙眼睛喘氣。
“女兒啊,哪一位是你口中的郝哥哥?”蕭煉目光灼灼掃望眾人。
蕭晨月眸光晶亮,嘴角含笑:“自然是那位紫衣的少俠了!”
“哦~”蕭煉目光定在郝瑟身上,但見這青年俠客,雖然容貌平平,但眸光凜冽,眉宇間自有一番英勃之氣,立在眾人之中,非但沒有被湮沒,反倒頗為搶眼。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蕭煉滿意點頭。
話音未落,就見郝瑟手掌一拍馬鞍,帥氣旋衣飛身下馬。
“好俊的輕功——”蕭煉暗贊。
可下一刻,郝瑟猝然竄身撲到街角,蹲身狂吐起來:“嘔——”
眾人:“……”
蕭煉:“……”
“阿瑟小瑟!”屍天清和舒珞瞬間到了郝瑟身側,一個拍背,一個順氣。
“郝哥哥,你沒事吧——”蕭晨月也一溜煙奔了過去,滿面擔憂。
“嘔,沒事,老子就是有點——嘔——暈馬——嘔……”郝瑟連連擺手。
蕭煉默默扶額。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五髒衰竭——骨骼年輕……果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