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到了嗎,這才是死亡,真正的死亡,血是熱的,血是腥的,血是永遠都洗不掉的!”
郝瑟站在屍體中央,全身染血,露齒大笑,猶如惡魔。
“啊啊啊啊!”
“不!”
“父親!父親!”
“爹爹!”
“啊啊啊啊啊!”
仿若被郝瑟笑聲驚醒一般,眾學子神色劇震,紛紛大叫沖上祭壇,有的抱屍大叫,有的砸地嘶吼,有的泣不成聲,哭聲吼聲亂成一團。
朱佑樘看著滿地屍身,慢慢後退,足下一個趔趄,幾乎撲倒在地,幸虧被身側的南燭手疾眼快扶住了。
“你、你是瘋子嗎?”韋苓之全身浴血,一臉驚懼瞪著郝瑟。
“對付你這種瘋子,自然也只能用瘋子的辦法。”郝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珠,轉目咧嘴一笑,“看,你所謂的完美作品,全部都、醒、了!”
韋苓之愣愣看著四周大哭的學子,面色漸漸變得慘白 “不、不可能,我的作品是完美的,是沒有破綻的,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喚醒——”
“什麼狗屁作品,不過是靠幾顆草藥罷了。”南燭邁步上前,震袖一抖。
一縷純白煙霧從袖口飄出,飄飄蕩蕩灑遍整座祭壇,落在了所有富商的屍身之上。
下一刻,就見那二十三“屍體”同時一震,慢慢爬起了身,竟是同時“複活”了。
插在他們身上的刀刃紛紛掉落地面,原來,那劍刃本就是可伸縮的,無法傷人。
“父、父親?”馮乙愣愣看著自己死而複生的父親,一個沖身撲到了父親懷裡,嚎啕大哭。
“爹爹!”
“啊啊啊啊!”
少年們皆是淚流滿面,哭聲震天,死死抱著自己的親人再也不願放手。
韋苓之呆呆坐在原地,滿面不可置信。
山下,隱隱傳來雜亂喧嘩之聲,無數火把猶如火龍,盤山而上。
“官府的人到了。”文京墨猶如鬼魅從黑暗處現身,掃了一眼地面的狼藉,“如今有二十多名人證,這韋苓之就算全身是嘴,也無法脫罪了。”
“官府的人,來的很是時候嘛。”郝瑟翻白眼。
“阿瑟辛苦了。”屍天清上前,掏出一張面巾幫郝瑟擦拭染滿血漿的頭發。
“郝、郝大哥,這、這這是——”朱佑樘一臉懵逼。
“置之於死地而後生。”郝瑟甩了甩頭發,“人,只有死過一次,才會知道什麼最珍貴,可惜的是,若是真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回頭——”
說到最後一個字,郝瑟不禁輕輕嘆了口氣,抬頭仰望深邃夜空,雙瞳沐浴火光,灼亮的驚人。
身側,謫仙劍客、碧衣公子、神醫小童、黑衣侍衛對視一眼,同時沉默。
朱佑樘站在血泊之中,愣愣看著郝瑟背影,眸光漸漸發亮,猶如星辰耀世,輝照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