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舊傷?”郝瑟問道。
南燭挽起袖子,在自己手臂內側上比劃道:“都是寸長的傷口,一共有二十四處。”
“難道是校園欺淩……”郝瑟愕然。
“校園欺淩?”屍天清蹙眉,“何意?”
“就是在書院裡被其它學生欺負了。”
“不,那些傷口,看位置、深淺、長短,應周哲寧自己割的。”南燭道。
“自己?”郝瑟一怔,嘖了一聲,“莫不是——自殺?”
“為何要自殺?”朱佑樘問道。
“天曉得。”文京墨道,“或許是因為家中不受待見,或許是學習不堪重負,或許是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事兒……”
“看他那屋子裡全是書冊,別是學傻了,一時想不開跳樓了吧。”宛蓮心道。
“不不不,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郝瑟從懷裡掏出墨團怪畫平鋪桌上,“風掌櫃、諸位兄弟,你們可曾見過這個標記?”
“這是什麼?”風掌櫃問道。
“這是在周哲寧的書房找到的怪畫,有上百張,都是這種圖案。”
“風某從未見過。”風掌櫃搖頭。
後側幾人也同時搖頭。
“等一下!”胖子突然一拍腦門,“若說這般奇怪的畫,我倒是見過,但不是這個圖案。”
“什麼畫,在哪裡見過?”郝瑟急聲問道。
“我想想啊……”胖子在原地轉了幾圈,“四個月前,在護城河邊,一個屍體的懷裡也有一幅怪畫,不過那畫被水泡了,只能判斷出一個大概的形狀……”
“什麼形狀,畫下來。”文京墨立即遞上筆墨紙。
胖子拿起筆,邊想邊在紙上畫出了圖形。
是一個黑色的圓坨,旁邊有六條放射形的線條。
“這是啥子鬼?太陽花?日月神教?!”郝瑟抓頭發。
“這幅畫的主人是怎麼死的?”文京墨問道。
“官府說是失足墜河而死。”胖子道,“草草驗屍了事。”
“這人是什麼身份?多大年紀?”
文京墨此言一出,那胖子頓時來了精神:“說來這可真就巧了,死的那人,是北城綢緞莊廖家庶出第四子,廖南江,也是十二歲。”
“等一下,這個廖南江不會恰巧也在十渡書院讀書吧?”郝瑟蹭一下站起身。
“巧了,還真是。”風掌櫃道。
“天下恐怕沒有這麼巧的事吧。”文京墨冷笑一聲,“這個十渡書院有問題。”
“十渡書院是什麼地方?”屍天清問道。
“這個十渡書院在京城可是大名鼎鼎,”風掌櫃道,“辦學不到五年,已經出了四名進士,一名探花,一名狀元,山長韋苓之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口碑極好,京城內有頭有臉的大戶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把孩子往裡面送。”
“不過這書院費用極高,一季就要五百兩白銀,住宿膳食費還需另算。”高瘦個道。
“那豈不是隻有富商才能上的起?”朱佑樘皺眉。
“普通的富商也不行。”風掌櫃搖頭,“這書院收學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必須是家中年收入達到一個暗標方可。”
“臥槽,會員制私立學校啊……”郝瑟吐槽,“所以這個暗標有多少?”
“有人說是年收入過十萬兩,也有人說是二十萬兩,傳的神乎其神,具體卻是無人知曉。” 風掌櫃道,“最奇的是,這書院有一套特別的審查辦法,能查到所有學生家中的具體收入。”
“這——怎麼查啊?”郝瑟疑惑。
“商稅,”朱佑樘蹙眉道,“若能查到商稅細目,自可知曉。”
“我擦——”郝瑟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