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門?”
郝瑟放下胰子擦了擦手,直直望著朱佑樘:“小堂,你可想聽聽雲隱門的故事?”
朱佑樘神色一肅,點頭。
郝瑟輕籲一口氣,仰首眺望天際,眸光懷念又悠遠:“雲隱門,源於北宋,叱吒江湖數百年,是天下醫術最高之人集結之地,救人無數,恩澤天下……”
隨著郝瑟的娓娓之聲,朱佑樘再次回到了那巍峨的雲隱山、那神秘的雲隱門、那蕩氣回腸傳說,以及……最後一幕的玉石俱焚——
待郝瑟講完整個故事,卻發現聽故事的人,卻好似呆住了。
朱佑樘蹲在水盆邊,雙眼虛空,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堂?”屍天清提聲。
突然,朱佑樘雙眼一紅,怔怔落下淚來。
屍天清和郝瑟同時驚詫。
“失禮了。”朱佑樘連忙抹去眼淚,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出後院,穿過耳門,走入神醫堂,站在了南燭的案前,神色凝重,目光灼亮,嚇得正在就診的病人忙跳起身讓到了一邊。
南燭撩起眼皮:“你想作甚?”
朱佑樘眼圈微紅,長吸一口氣,雙手拱禮,長揖到地。
“此事,我定銘記於心!南燭兄,以後在下定會好好照顧於你。”
言罷,利落起身,又沖回廚房繼續刷鍋。
“這人是不是有病?!”南燭咬牙。
宛蓮心、流曦一頭霧水,隔壁的文京墨眨了眨眼,看向躲在一旁看熱鬧的郝瑟。
郝瑟擊掌咧嘴:“嘿,這小孩挺有意思啊!”
其後半月,悠然居每日都在南燭的低氣壓中度過,天下第一神醫的臺詞萬變不離其宗,基本囊括了以下幾種版本:
“我不用你研墨。”
“我不用你給我夾菜。”
“不用你給我鋪紙!”
“我自己倒茶!”
郝瑟、屍天清、文京墨、宛蓮心、流曦諸人,每日就蹲在神醫堂前吃瓜圍觀,看著南燭將數次將朱佑樘轟出神醫堂,而朱佑樘再持之以恆溜進去,堅持不懈,精神可嘉。
宛蓮心:“小堂真是毅力驚人。”
流曦:“臉皮夠厚。”
文京墨:“呵呵……”
屍天清:“……”
郝瑟:“小南燭比以前有精神多了,果然還是要和同齡的小朋友一起玩才有共同語言啊。”
眾人默默看向郝瑟,默默轉頭。
“不許碰我的藥瓶!”突然,神醫堂內爆出一聲怒吼。
但見怒氣沖沖的南燭硬生生將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朱佑樘給拖了出來。
“南燭兄,我只是想幫你整理——”朱佑樘道。
“你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嗎,是□□,你是不是想死?!”南燭大吼。
“毒、□□?!”朱佑樘臉色一白。
“比鶴頂紅還毒,只需要一滴,腸穿肚爛!”
“對、對不起。”朱佑樘垂腦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南燭甩袖。
“明明是怕小堂被□□傷了,卻偏偏說得這麼狠,小南燭真是太不可愛了。”郝瑟咬了一口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