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折騰下來,這位年紀不到二十的盟主發際線就迅速後退,還出現了可怕的“鬼剃頭”現象。
“人未老,頭先禿啊——”伍予知拔開發髻,看著銅鏡裡自己禿了一塊的腦頂,欲哭無淚。
“盟主——”許花姑進屋,掃了伍予知的造型一眼,幹咳一聲,“今夜,九青、臨清、蓬萊、龍行、梅山五派掌門都託人帶話來說,他們要各自回島,不想呆在總舵了。”
“什麼?!”伍予知噌一下跳起身,“太亂來了,他們若是落單,被那兇手趁虛而入殺了可怎麼辦?!”
“幾位掌門的意思是,若真被人殺了,那也是他們學藝不精,但若是日日都被小輩像小雞仔一般保護起來,以後他們還有何臉面行走江湖——”許花姑道。
“他奶奶的!”伍予知狠砸桌角,“他們也不想想,若是都這麼不明不白在我長天盟的地面上死了,我長天盟以後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許花姑頓了頓,抱拳:“盟主,今夜可還要安排人手值守七星島?”
“排!當然排!他們要找死,我們不能陪著他們作死!”伍予知氣呼呼道,“舒樓主、文公子他們呢?調查的如何了?”
“文公子說,郝少俠已經查出兇手殺害朝金仙的手法。”許花姑遞上一封信。
伍予知接過細細閱畢,不禁愕然萬分:“想不到那老頭的功夫早就不行了,還有這個密室手法,天哪,這也行?!”
“文公子又說,兇手的線索還在查,讓盟主莫要憂心。”許花姑又掏出一根碧藍色竹管,“這是舒公子送來的風竹信,說是查到了之前在大會上滋事作亂的幕後人。”
伍予知奪過風竹拽出一看,頓時火冒三丈:“果然是聚義門!”
“真是聚義門?”許花姑驚道。
“你自己看。”
許花姑展開信卷看了一眼,面色沉了下去:“聚義門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只能用這種下三路的法子,真是丟了江湖第一大幫的臉面!”
“幸虧我們發現的早,否則真鬧出事兒來,後果不堪設想。”伍予知一屁股落座,又開始拔頭發。
許花姑翻了個白眼,捏住伍予知的手腕:“別拔了,真拔成禿子難道要當和尚去?”
“這盟主當的,還真不如當和尚呢!”伍予知苦著臉看向許花姑,“許副盟主,你想不想當個盟主玩玩?”
“少來!我可沒有那本事。”許花姑橫了一眼伍予知,旋身坐在桌旁,斟了一杯茶。
“幹脆,我讓位給席隱大哥如何?!席大哥人穩重,武藝又高,在盟裡又有威望——”
“咳咳咳!盟主,席隱萬萬擔不起啊!” 席隱就一路幹咳走了進來。
伍予知臉皮堆成一個包子:“總比我強吧——”
“盟主,這天底下,唯一能做長天盟盟主的人,就只有你。”席隱落座笑道。
“我還不是靠著祖上的庇佑。”伍予知戳桌子。
“長天盟三十六分舵,能讓所有分舵主都心服口服臣服之人,可不僅僅是靠祖上的庇佑。”許花姑從懷裡掏出藥瓶,將藥粉混入茶水,“雖然盟主總是沒正行,經常丟臉,但是盟主你從不嫉賢妒才,兼聽心明,心懷廣闊,一心一意為盟裡兄弟著想,這便是比千萬人強了百倍。”
“花姑……”伍予知紅眼朦朧。
“只要以後盟主在巡湖的時候,記得穿、衣、服、就、更、好、了!”許花姑瞪眼。
“我、我盡量——”伍予知嘆氣。
席隱無奈搖頭:“盟主,昊莊主,黛莊主他們說,今夜還會協助長天盟兄弟守備,讓你不必擔心。”
“天底下還是有好人的啊!”伍予知感動。
“至於郝少俠他們,說是今夜要去查一些事,恐怕無法脫身。”
“行行行,讓他們放心去查。”
席隱點了點頭,看了許花姑一眼,微微一笑:“許副盟主似乎還有話要跟盟主彙報,席某就先告退了。”
言罷,就帶著一副慈父笑容樂顛顛走了。
“花姑,你還要說啥?”伍予知問道。
許花姑將和了藥粉的茶水向前一推:“上藥。”
“哈?”
“這是我向南燭小神醫要的藥粉,活血生發,定氣凝神。”
“真的!太好了!”
伍予知跳起身,端起茶杯就要往頭上倒,卻被許花姑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