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華燈初上。
長天盟總舵魚龍廳內, 伍予知眉頭深鎖。旁側,席隱面色陰沉,許花姑神色凝重,舒珞斂目不語,文京墨雙眼長眯,皆定定盯著桌上的嶽陽鎮地圖。
“盟主, 今日十二座擂臺, 皆出現規模不同的混戰,其中, 東北四個擂臺損失最重,有三十多人受傷。”許花姑道。
“西北四座擂臺因九大派弟子居多,傷亡最小, 皆是輕傷。”席隱補充。
舒珞:“西南方向, 當時恰好昊申莊主和舒某在,所以未鬧起來。”
文京墨:“東南角四擂恰有郝兄坐鎮, 後屍兄又及時趕到, 除了那幾個挑釁滋事的黃山派弟子, 無一人傷亡。”
“郝少俠果然是長天盟的貴人啊!”伍予知一副花痴樣。
舒珞凜眉, 文京墨眸光一沉,直直盯著伍予知。
“咳!”席隱和許花姑幹咳。
“說正事說正事,今日這事兒不對啊!”伍予知忙轉換話題,“這武林大會舉辦了幾十年了,難免都有私鬥, 但一次卻與以往大為不同。”
眾人對視一眼,點頭。
許花姑:“時間太過集中。”
席隱:“參與人數太多。”
文京墨:“小生特別問了郝兄當時的情形,應是有人特意煽動。”
舒珞:“舒某已派人調查,但來參與武林大會的人太多太雜,怕是一時半會無法查出頭緒。”
“黃山派的那幾人如何?”文京墨問道。
“查了,確有怪異之處。”舒珞掐了掐眉頭,“黃山派弟子常年手頭拮據,但此次吃穿住行卻是十分奢侈,像是得了一筆橫財。”
“難道是有人花錢僱他們在武林大會中搗亂?”伍予知推測。
“是何人,為何要這麼做?”許花姑一拍桌子。
“還用問嘛,整個江湖上誰看咱們長天盟最不順眼?”伍予知雙臂環胸,氣呼呼道。
舒珞和文京墨對視一眼:“聚義門?”
伍予知重重點頭,許花姑沉著臉沒說話,席隱嘆了口氣。
“北聚義,南長天,以長江天塹分管南北,的確是最大的對手”舒珞沉吟道。
“而且這幾年愈發變本加厲,聚義門把好幾處買賣都伸到我們長天盟的地盤上來,甚至還僱人前來搗亂,上次那個魚三娘,就是聚義門的人,就是專門來洞庭湖敗壞我們長天盟名聲的!”伍予知憤然道。
此言一出,舒珞面色立時一沉:“如此,的確是過分了。”
文京墨冷笑一聲:“聚義門果然一代不如一代,遲早要將先輩的祖業敗光。”
“聚義門也罷,其它什麼人也罷,當務之急是若這幫人再在武林大會煽動作亂,怕是不妙。”席隱憂心忡忡,“我們今日請舒公子和文公子前來,就是想請二位幫我們拿個主意,此時情形,要如何應對?”
“舒某以為,首先,要加強長天盟的守備和巡查……”舒珞剛說了一半,突然身形一晃,忙用手撐住桌子。
“舒公子!”眾人一驚。
文京墨手疾扶住舒珞:“舒公子,你怎麼了?”
舒珞搖了搖頭:“無妨。”
可是燈光之下,舒珞一張俊容卻是慘白得驚人,眼眶也是隱隱泛青。
文京墨蹙眉:“舒公子,你最近是不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