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郝瑟抓住樹幹,怒目轉頭。
一襲紅衣半躺樹幹之上,咖色卷發隨風輕舞,容顏妖冶,猶如夜色中怒放的罌粟花。
“熾陌,你怎麼在這兒?!”郝瑟低呼。
“那兩個下棋太吵,睡不著。”
“單身狗的悲哀啊~”郝瑟瞭然。
“什麼亂七八糟的。”熾陌橫了郝瑟一眼,閉目養神。
“還是去找舒公子要點驅蚊藥吧。”郝瑟躍下樹幹。
“姓舒的不在。”樹上的熾陌冒出一聲。
“誒?”
“他剛去碼頭乘船回嶽陽鎮了”
“這個時辰,為何要回鎮子?”
“我怎麼知道,你可以去問問天清美人。”
“屍兄?”
“在碼頭。”
“哦……”郝瑟抓著腦袋,一頭霧水離開。
熾陌雙眼慢慢睜開,看著漫天繁星:
“明樓暗樓,雙樓合一,一身以負,遲早會累死……”
“碼頭,我記得在東邊”
郝瑟憑著白天僅存的一米米方向感,左繞右拐走了半晌,終於到了天樞島的碼頭。
前方,星光熠熠,湖波蕩蕩,一道筆直青影立於湖邊,流雲衫迎風飄逸,若一層夕霧縈繞周身。
聽到身後腳步聲,青衫人轉身一笑,輕聲低呼:“阿瑟。”
笑容清美仿若幻境,縱使郝瑟與這張臉朝夕相對,仍是有一瞬間恍惚了神志。
待回過神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屍天清的身側。
“剛剛我聽熾陌說,舒公子坐船回鎮子了?”
屍天清頓了頓,點頭。
“這麼晚,可是有要事?”
屍天清搖頭:“天清到碼頭的時候,船已經走了。”
郝瑟看向湖面,輕輕嘆了口氣:“既然舒公子沒說,定有他的緣由。”
“嗯。”
“最近,舒公子似乎睡得不太好”
屍天清微顯詫異:“阿瑟也看出來了?”
“我又不瞎。”郝瑟瞪眼。
“咳”
“不會是神經衰弱吧,改日讓小南燭幫舒公子看看,開個方子調一調。”郝瑟一臉憂色。
屍天清望著郝瑟,輕輕蕩起笑意。
郝瑟眼角餘光一瞅,不禁心頭亂跳,忙移開目光,手掌亂扇:“仙人闆闆,這島上的蚊子也太多了”
“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