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啊啊啊!”
左側,金色羽衣淩空高踏,落腳之處皆是人頭,每踏下一腳,便有一人慘叫倒地;
右側,素白衣裙化作冰淩之劍,在人群中飛掠,寒光四溢,嘶喊一片;
最前方,玄鐵三節棍旋風狂舞,蕩出一扇空明,掃出一片燦星。
一襲碧衫的謙謙書生,就這般踏著星光款款而來,提著翠玉珠盤站到了賀君行面前。
賀君行容色猙獰:“不可能、不可能!我在井水中下了烏梔子,只要在泰初鎮中的人,無一例外都會中毒,而且我開啟了泰初陣法,除了我刻意放出陣的人,沒人能從泰初鎮中出來!”
“第一,我們幾個很不湊巧不在泰初鎮中,無緣喝賀公子的井水,第二,你啟動的泰初陣法是個殘次品,破陣並不難。” 文京墨冷笑。
“不可能、不可能!我什麼都算好了,我早就算好了,不會出差錯,不會的!”
文京墨冷冷看著賀君行,唇瓣開啟,字字如冰:“說吧,誰是你的內應?”
“什、什麼?!”
“憑你的本事,若是無人告訴你陣眼,你根本無法獨自推演出泰初陣,更沒有辦法讓這麼多人混入重華會,斂風樓內定有人助你。”
“胡、胡說,這些都是我一個人策劃的,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咚!”一具七竅流血的屍體砸在了賀君行身側,血水噴了賀君行一頭一臉。
“文兄,都殺完了,還留個幾個活口。”舞江嵐一甩三節棍上的血水,指了指那邊跪地全身發抖的幾人,其中,齊光海幾個眼熟的也在其列。
“這只殺不殺?” 熾陌上前,甩了甩發梢上的血漿。
“讓讓,逼供讓專業的來!”郝瑟一路嚷嚷著拽過流曦,“來,二十一,明朝十大酷刑走一趟!”
此言一出,未等賀君行如何反應,那邊的齊光海嗷的一聲就暈倒了,還附帶大小便失禁的後遺症。
一片死寂。
文京墨微微一笑:“賀公子?”
賀君行全身開始劇烈發抖,面色蒼白如紙:“我、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是告訴我泰初鎮的陣眼和運陣法門,還告訴我,重華會便是聚義門吞併斂風樓的最佳時間,還、還給了我一份冒名,今夜,便是動手的時機——我、我沒見過他的樣子,我們每次見面,他都帶了面具,還變了聲……”
眾人對視一眼,將目光移向了舒珞。
舒珞瞳如針芒,和之前那個溫柔的意遊公子簡直判若兩人。
賀君身形狂抖:“我真的沒見過他樣子,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我說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舒珞長睫一顫,慢慢轉眸,最後將目光定在了被風壹攙扶的鐘颯身上,輕聲道:“風壹,你讓開。”
風壹面色一變,迅速退後,鐘颯面色鐵青,六位長老更是神情驚詫。
“前幾日,舒某令諸位長老徹查銀絲蛭之事,其餘六位長老,皆無所獲,唯有鐘長老你查出了三十餘人冒名參加重華會。”
鐘颯蹙眉:“少樓主你所言何意?”
“自重華會後,鐘長老你每日在書房中午睡的時間便無端增加。”舒珞聲音平靜無波,“奇試之時,舒某命人探了鐘長老的書房,發現了這個——”
舒珞從懷裡掏出一根卷軸,扔到了地上。
卷軸內是一張地圖,上面繪制的是一盤巨大的黑色八卦陣,道路縱橫交錯,儼然就是之前郝瑟等人走過的地下暗陣。
眾人目光唰一下射向鐘颯。
鐘長老容色扭曲:“少樓主,你誤會了,這張地圖是為了——”
“鐘長老,今日你邀舒某、昊大哥、流曦、宛姑娘和六位長老去三星樓飲茶,結果,我們全部中了毒——”舒珞眸光寒閃,凝功入掌,手掌四周空氣扭曲流動,“鐘颯,舒珞對你——非常失望!”
話音未落,淩厲掌風已然沖著鐘颯拍出。
“少樓主,不可!”六位長老呼啦一下擋在了鐘颯身前,可就在此時,舒珞突然手腕一轉,將掌風橫推了出去。
“噗——”一人口噴鮮血,重重摔地,竟是風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