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解藥!”
“我說了我沒有——”
“啊噠!”
突然,腦後一陣劇痛,方七衫還未回過神來,就被人一腳踹翻,摔了一個狗啃泥。
眼前,踢踢踏踏走來一雙紫緞靴,靴跟鑲嵌金色鐵環,鞋面繡著金色羽翅,震震愈飛,活靈活現。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一隻手將方七衫揪了起來,顯出一雙兇光四射的三白眼。
“郝、郝大俠……”方七衫幹笑一聲,“你們說什麼,我的確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系,冷靜冷靜就聽懂了。”郝瑟挑眉一笑,驟然將方七衫甩了出去。
“鏘——”
鶴吟劍嘯沖破九霄,方七衫只覺眼前萬道寒光罩下,唰唰唰周身裂帛破響,全身衣衫碎裂成片,仿若魚鱗掛在身上。
“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方七衫嘶聲大喊。
“嘿嘿——”郝瑟抬起右手,啪一聲打了一個響指。
“嗖!”
一股綠煙從郝瑟拇指陰闕射出,直直噴到了方七衫裸露面板之上。
方七衫覺得身上開始發癢,而且是那種難以言喻的癢。
“你,你射的是什麼?!”方七衫撓皮大吼。
“蟲蟲癢,只需一丟丟,就有萬蟻鑽心、萬蟲蝕骨的效果。癢到抓心撓肺、癢到生無可戀、癢到全身皮肉開綻、癢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郝瑟瞪眼。
方七衫面色驟然泛白:“我方七衫在江湖上闖蕩多年,從未聽過這什麼蟲蟲癢!”
“你當然沒聽過,這是我家屍兄的獨門密毒,凡是中毒的人,都死了~~”郝瑟樂不可支。
方七衫豁然看向屍天清。
面前的謫仙劍客,雙臂抱劍,轉眸看向自己,突然,綻出了一抹笑意。
明明是淨月秋水的笑顏,卻偏偏帶了一絲邪魅之色。
那一抹邪氣,出現在這一張清絕無雙的容顏之上,當真是觸目驚心,膽寒肝顫。
方七衫膝蓋一軟,撲通跪地。
“交換個解藥吧。”郝瑟蹲下身,挑眉笑道。
方七衫哆裡哆嗦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瓷瓶,遞了出去。
郝瑟卻是不接,冷笑一聲:“忘了告訴你,這蟲蟲癢的解藥要連服三日方能解毒——方大俠,你可想清楚了,這解藥對不對?”
方七衫臉皮抽搐,又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瓷瓶遞給郝瑟。
郝瑟一把奪過,站起身:“屍兄。”
屍天清閃身上前,一掌拍在了方七衫的嘴上。
方七衫只覺一個異物咕咚一下滾入了嗓中,險些把自己噎死。
“明日再來取解藥。”屍天清起身。
“多謝屍大俠、郝大俠!”方七衫磕頭道謝。
郝瑟冷笑一聲,搭著屍天清的肩膀大搖大擺離開。
跪地的方七衫慢慢爬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面容扭曲如毒蛇:“就算有解藥也沒用,銀絲蛭入體,便是在體內種下了毒藥種子,無論服用多少解藥,毒根也無法拔除!”
說著,冷笑一凝,身形隱入縱深街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