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千機重暉率先放出群體攻擊,瞬時就在西廠殺手群中射出一片血霧。
默刃數人重重倒地。
“哈哈哈哈,知道厲害了吧!飛流直下三千尺!”郝瑟狂笑,手指狂按金石鍵盤,可剛按下一半,突然頭暈目眩,一頭栽了下去。
“阿瑟!”屍天清驟沖上前,一把將郝瑟撈回背起,“你可是受了傷?!”
“可能是餓了……”郝瑟雙手軟軟搭在屍天清肩上,強壓胸口的泛起的熱浪,幹笑道。
娘啊,這綠媚也太抽風了吧!
兩句話間,眾人已經和西廠一眾戰成一團。
屍天清劍氣凜冽,劍刃掃過,如飛龍騰雲,血海翻滾;舒珞扇風清嘯,舞煞割空,片片飛血,無字扇上飛濺點點血梅;熾陌猶如一隻紅色獵豹,在人群中奔騰跳躍,飛踢旋踹,腳腳奪命;文京墨身如狐魅,腳踏八卦,前一瞬消失,後一瞬又出現在殺手背後,甩起算盤,狂拍後腦勺,盤盤見血。
四人大殺四方,不過頃刻之間,就將西廠默刃殺得七零八落。
白巖巨石之上,西廠首領靜看五人,慢慢抬手,一揮。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空氣中猝然響起鼓聲,一聲比一聲快,一聲比一聲急,猶如響驚腦仁之中,砸在心脈之上,詭異非常。
“不好,是絕冥鼓!”文京墨面色大變,“閉耳塞聽——”
可喊得卻是遲了。
屍天清、舒珞和熾陌同時噴出一口血,驟然跪地,文京墨手指塞耳,嘴角溢位血絲,郝瑟從屍天清背上滑下,跪地狂喘,只覺心口血脈翻騰,全身烈熱難忍,簡直就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愈發急促,西廠首領身後顯出十道影子,身穿色彩斑斕花衣,頭梳羊角髻,腳踏虎頭靴,看身高身形,皆是孩童,只是這些孩童臉上,都帶著一張純白色的面具,遠遠看去,彷彿無臉之人。
這十個綵衣小童的手中,都搖著一個黑柄黑麵的撥浪鼓。
“什麼鬼……”郝瑟剛吐槽了三個字,就噴出一口血。
“阿瑟!小瑟!)”屍天清和舒珞同時揮掌抵住郝瑟後背。
郝瑟只覺兩道流風遊走四肢百骸,翻騰血脈總算壓下了幾分。
可隨著那鼓音愈發急促,屍天清和舒珞的內力開始出現斷續不濟之狀。
“錚——”
千鈞一發之際,眾人身後傳出一聲清越琴音。
那琴音清亮遼遠,隱帶高雲瀚海之意,頓將鼓聲壓下了幾分。
眾人回頭一看,不禁驚呆。
但見黎鈺口湧鮮血,盤膝坐在石灘之上,修長手指一下接一下撥動著九羽琴絃。
在他的腹部,數根箭箭穿身而出,泛出猩色芒光。
黎明將至,夕月僅存的光華照在九羽琴赤弦之上,隨著琴音飄起片片微弱火光,仿若一隻茍延殘喘的鳳凰,抖落凋零的羽毛。
“九羽琴——”西廠首領冷哼一聲,再次抬手。
彩裝小童立刻從胸前口袋抽出第二面撥浪鼓,雙鼓齊搖,聲聲震魂,又將琴音壓了下去。
眾人腦痛欲裂,再噴血漿。
郝瑟更是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烤熟了。
黎鈺眸光渙散,一手加緊撥琴,一手攥住腹部箭箭,噗一聲拔出。
血漿噴射而出,灑在了九羽琴上。
霎時間,琴音大作,赤弦火光刺目,直沖天際,竟是在瞬間化為一隻飛翔的火鳳,在暗藍色的天空翺翔飛舞。
鼓聲驟停,綵衣小童身形齊齊一顫,轟然倒地,面具之下,流出黑色的血漿。
屍天清、舒珞立時騰空而起,直直沖著那西廠殺手首領殺去。
豈料那首領突然手臂一揮,扔出一顆彈丸,轟然騰起濃烈煙霧。
屍天清和舒珞忙倒退數步,劍意扇風齊掃而過,可待煙霧散去,那西廠首領和十名綵衣小童,都不見了蹤影。只剩失去意識的宛蓮心氣息奄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