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區區一個鎖,難不住老子!”郝瑟冷哼一聲,從頭上唰一下拔下了簪子。
瞬時,郝瑟頭發飄然散落,灑滿肩頭。
舒珞和屍天清同時怔住。
“師父送給我的榴枝簪,還一直沒機會用呢。”郝瑟指尖一搓簪子,就聽咔一聲,那簪子竟彈出了六根造型奇特的細針,針頭造型頗為奇特,就如同六把造型怪異的鑰匙。
“□□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郝瑟雙目微眯,小心□□依次插入鎖眼,屏息開鎖。
屋內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鑰匙撬動連環鎖的咔咔響聲。
木床臨窗,陽光交織絢爛。
窗邊之人,神色認真,睫毛低垂,面頰兩側烏黑長發隨著清風微微搖動,一絲一動,一搖一勾,將某二人的全部心神都勾走了。
屍天清喉結滾動,舒珞幹咽口水,雙雙目光發直。
“咔噠”一聲輕響。
屍天清和舒珞身形同時一震,猝然回神。
“好了!”郝瑟指著開啟的鎖頭得意。
“小瑟!”舒珞雙眼圓瞪,“你竟然能開啟這七巧連環鎖?!”
“嘿嘿,小意思!”郝瑟一樂,將榴枝簪一甩,恢複原狀,抓起頭發挽起一個丸子插簪子,“來,讓我們看看這匣子裡到底裝了——喂,你倆瞪著我做啥子?”
郝瑟說了一半,不禁抬頭瞪向屍天清和舒珞。
這二人正直直看著自己——嗯、自己的頭頂的發髻。
陽光下,郝瑟頭話一搖一擺,很是惹人心癢。
“咳,無事。”舒珞低頭。
“嗯,沒事。”屍天清轉頭。
“搞啥子啊?”郝瑟嘀嘀咕咕,抬手將鐵匣開啟,瞪眼一看,不禁一愣。
匣子裡,非金非銀,非珠非寶,而是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信。
三人外加一個琅葉都愣住了。
“書信?”舒珞探手取出一封,展開,眉頭一蹙。
信上的字跡,端正秀美,只有寥寥數語。
【前所談之事,可有決斷?九月初一,舊地恭候,盼至。】
而在書信之下,淩亂寫著一行字:
“西風獨涼,瀟瀟葉黃,殘陽泣血,斷腸聲淚,夢裡尋歸處,紅豆蔻,人知否?”
“這可是琅皓山長的字跡?”舒珞指著信上的字問琅葉。
琅葉搖頭,指著下一行潦草的字跡:“這才是琅山長的字。”
“這個?”郝瑟一臉納悶,“啥子意思?這封信的心得體會?閱讀理解?”
“應該是訴說——對寫信之人的相思之情……”屍天清沉吟道。
“相思?不、不可能吧……我從未聽說過……”琅葉詫異。
“難道是暗戀?”郝瑟頓時來了精神,刷刷開啟了餘下的三封信。
信的內容和前一封並無二致,依然只有一兩句話,內容皆是邀請琅皓前去相聚,只是相邀的日期不同,分別是十月初一,一月初一,和二月初一。
而在三封信的下方,皆有一行狂草的題詩。
十月初一那一封,題的是“悲風灑雨,人間惆悵,月似當時,醉裡恍然,三月花開,悽切切”。
一月初一那封則標註為“天地寒雪浸,月孤相思狂,知否、知否,碎心無聲涼”。
二月初一的信下寫著“鬢已霜,夜未央,長露漫漫,風悲悲,情難抑,惟願乘風遠去,與伊成雙”。
“啊啊啊,我古文閱讀理解向來不及格啊!”郝瑟抓狂,“這啥子意思啊?”
屍天清皺眉:“這位琅山長,應是對一人相思成疾,思戀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