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天清、舒珞點頭。
流曦翻白眼。
“然後?”文京墨挑眉。
“第二,他們的死因都很怪,看起來都像是意外,但細細推敲起來,卻甚是違和。”郝瑟擺上第二塊雞骨頭。
“此言有理。”舒珞沉吟,“據說這紀飛從小就被紀家嚴加管教,滴酒不沾,卻無端端醉死,著實怪異。”
“還有這位勾迢,一個老大夫,平日裡最懂養生之道,晚膳甚至不進米麵,只食果菜,又怎會暴食致死?”屍天清也道。
“除非——有人強迫他吃,直至撐死——”流曦道。
“甚有可能!”郝瑟一排大腿,“還有這個嚇死的桂枯……額,這個……”
說了一半,郝瑟卻是沒了詞。
“這個桂枯有個外號,叫鬼見愁。”文京墨輕輕一笑,“是有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據說連鬼見了他都要避讓三分。”
“文書生你從哪知道的?!”郝瑟大奇。
“昨日小生探望吳捕頭時閑聊聽到的。”
“誒?你啥子時候去探望了吳捕頭?!”
屍天清、舒珞對視一眼,齊齊移開目光。
“在、你、睡、午、覺、的、時、候!”流曦咬牙。
“額……”郝瑟幹笑,“你們繼續、繼續……”
“至於這琅皓,呵呵——”文京墨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用死者最不可能做的事將其害死……”舒珞慢慢搖起玉扇,“這兇手的用意,的確值得推敲。”
“所以,案件的性質已經定了!”郝瑟猛然站直身形,吸氣、伸臂、豎起食指、三白眼灼亮放光,提聲大喝,“這是一起心思縝密佈置精密駭人聽聞驚天動地的連環仇殺案!”
一屋死寂,四人齊刷刷瞪著郝瑟。
“怎麼樣,帥不帥?”郝瑟表情一轉,一抹鬢角問道。
四人立時滿頭黑線。
“咳,若是依照小瑟推斷,這四人乃是被同一人所害,那麼,這四人之間定有關聯。”舒珞掃了一眼死者名單,“舒珞明日就去查一查他們的背景。”
眾人點頭。
“舒公子,一定要仔細查,不管是十年前還是三十年前,只要是和這四人有關系的事兒,無論大小,定要一查到底!”郝瑟一臉鄭重。
“舒某自當盡力!”舒珞展眉頷首,“小瑟放心。”
郝瑟揚眉一笑,又坐回座位,端起飯碗邊吃邊噴米飯粒:“其實,現在最快的辦法應該是去琅華書院找線索,畢竟這位琅皓山長是最新鮮的死者,能查到的線索肯定是最多的。”
“話是不錯,只是……”文京墨夾了一塊蘑菇,反手扔給了流曦,“瞧琅華書院一眾學子那日如狼似虎的架勢,若是我們去查琅皓的線索,只怕也會被打出來。”
“這可真是,秀才遇見兵……不對不對,是武夫遇秀才,有理說不清啊……”郝瑟搖頭,挑出兩塊蘑菇也甩到了流曦碗裡。
流曦瞪著碗裡冒尖的蘑菇山,臉皮隱抽,半晌,才咬牙擠出一句:“死於馬上風又如何,怎麼死不是死?!”
“二十一,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這種人,性命事小,失節事大……”郝瑟搖頭。
“失節……”屍天清停住給眾人夾菜的筷子,“不過是在馬上中風而死,和失節有何關系?”
“噗——”舒珞噴湯。
郝瑟、文京墨、流曦齊齊僵住,轉頭看向屍天清。
屋外陽光燦暖,透欞而入,映得屍天清一張絕美容顏不染凡塵,一雙如水眸子,清澈純真。
四人又默默把腦袋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