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大家都驚了。
“聽到沒?!,這才是專業人士素養!小子,你剛剛分明是信口開河!”郝瑟怒斥熾陌。
熾陌掃了一眼書生,挑了挑眉,“你們怎麼知道此人不是胡說?”
“可笑!君子在世,頂天立地,怎可信口雌黃?!”書生立時就怒了,“你看這屍身,周身並無傷痕,更說明……”
“你說他不是淹死的,那他是怎麼死的?”熾陌反問一句。
書生一怔,轉頭盯著那屍體,雙頰泛出異樣潮紅,眸光越來越亮,竟是顯出狂熱之色來:“若是想究其死因,自然是要扒衣驗檢,刨肚挖腸……”
說著,不由自主就要去摸那屍體。
“王、王梁!”人群外四名書生驚悚大叫,“你欲作甚?!”
那書生身形一顫,猛然後退一步,一副從夢中驚醒的表情:“在下、在下……”
“王梁!”四個書生匆忙擠入,一把將瘦書生扯到一邊,七嘴八舌叫道:
“我們都是讀聖賢書的君子,怎可沾染這等汙穢之事?”
“何況你並非仵作,怎可擅自查驗屍體?!”
“是啊,王兄,切莫惹事啊!”
言罷,又齊齊向郝瑟等人抱拳施禮:“諸位公子,王兄乃是無心之失,請勿見怪。”
“你不會驗屍?可是剛剛說得挺頭頭是道的。”郝瑟歪頭盯著那王梁問道。
王梁連連後退,一臉拘謹:“在下適才、適才實在是魯莽,請諸位莫要放在心上。”
“看,我就說他是胡說的吧。”熾陌得意一笑。
“你小子的話才是扯淡!”郝瑟瞪了一眼熾陌,又望向身側屍天清、舒珞等人,“咱們還是趕緊停船靠岸報官吧。”
“不用報了,官已經到了。”文京墨眺目一望,冷笑道。
“誒?”郝瑟轉頭一看,這才驚覺,原來在與熾陌爭執之時,畫舫已經駛靠岸邊。
而在岸上,一隊人馬持刀沿岸佇立,錦衣刺眼,繡春刀寒,放眼望去,竟是不下五十人;為首一人,冷目獰笑,竟然是廬笙率領的錦衣衛一眾。
“咚!”畫舫停靠岸邊,錦衣衛拔刀蜂擁而上,將郝瑟等人齊齊困在畫舫之上。
“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一律迴避!”廬笙持刀高喝。
舫上眾百姓外加王梁幾個書生被嚇得面無人色,一窩蜂轟散逃離,不消片刻,就只剩郝瑟、屍天清、舒珞、文京墨、流曦四人,外加一個看熱鬧的熾陌留在原地。
廬笙敲著刀柄,踱步上船,繞著無名屍體走了一圈,瞪向郝瑟:“郝公子,人命關天,如今證據確鑿,你們五人謀害他人性命,只怕是逃不過一個死罪了!”
郝瑟打了個哈欠,屍天清抱劍默然,舒珞淡笑合起扇子,文京墨輕笑出聲,流曦默默翻了個白眼,皆是一副愛答不理的表情。
廬笙冷笑:“既然你們都預設了,那也省的廬某浪費口舌!都給我帶回去,大刑伺候!”
說著振臂一呼,身後五十多位錦衣衛拔刀抽刃,緊逼而來。
“喂,天清美人,還有那個小子,你不是嗓門很大嗎,怎麼到了緊要關頭連聲冤枉也不喊?”熾陌環抱雙臂,背靠雕花欄問道。
“跟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渣喊冤?有個屁用!”郝瑟瞥了一眼熾陌。
“喊冤?屍體就在你們船上,分明就是你們殺的人!”廬笙拔高嗓門,強調罪狀。
“諾,看吧。”郝瑟一聳肩。
熾陌掃了一眼廬笙,嗤笑一聲:“果然是一幫酒囊飯袋。”
“把這個人也一併帶回去!”廬笙遷怒。
“嗯?”熾陌圓眼。
“讓你小子嘴欠,活該!”郝瑟一旁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