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美酒即將入喉之際,一隻如玉手指卻冒了出來,擋住了郝瑟酒杯。
“諸位,我這個小弟不勝酒力,這杯我替了。”舒珞笑道。
【喂喂,舒公子,你這可就太掃興了吧。】郝瑟呲牙。
【你若是喝醉了,舒某回去如何向微霜兄和千竹兄交待?】舒珞微笑。
【天高皇帝遠,他們如今可管不著老子!】郝瑟鼓起腮幫子。
【小瑟若是喝醉了,稍後如何觀賞這望舒閣的美人?】舒珞眉峰一挑。
郝瑟抓著酒杯的手僵硬了。
舒珞趁機一把將酒杯奪下,向著那任武三人一拱手,仰首灌酒。
“好!想不到這位公子斯斯文文的,也是個豪爽的漢子!”
任武、任柳、茍四頓時來了興致,又和舒珞連飲了三輪才罷休。
郝瑟喝不到酒,只能半蹲半坐在椅子上,一邊憤憤然嗑瓜子,一邊打量著整個大廳,突然,眼睛一亮,指著大廳中的高臺問道:“舒公子,你猜那臺子是作啥子用的?”
“這個……舒某也是初來乍到……”無所不知無所不聞的意遊公子有些尷尬。
“怎麼,二位兄弟還不知道這兒的規矩?”任武道。
“哦,有何規矩?”郝瑟饒有興致問道。
“嘿嘿,這望舒閣可是南京城數一數二的青樓,每逢初一十五,閣裡的花魁便會登上這高臺獻藝,待表演完畢,在座所有人皆可出價,出價最高者,便可與這位花魁共度!”任柳笑道。
“一夜競價拍賣啊!”郝瑟抓過一把瓜子,“不知這望舒閣的花魁是哪位美人?”
“這你都不知道?!”茍四高叫一聲,“這位花魁可是十芳圖裡排名前三的美人!”
“十芳圖?”郝瑟嗑開瓜子,“怎麼聽著有點眼熟?”
“就是斂風樓每年為天下美人做出的排名榜單啊!”任武咋呼。“所謂——那個……‘花鳥魚蟲帶酒水’的十芳圖!”
“咳,是‘花鳥月玉冰秋水’……”舒珞幹咳。
“對對對,就是那個!”任柳樂道,“這望舒閣的花魁,就是十芳圖的榜眼,宛蓮心。”
“原來如此!”郝瑟一臉激動連連點頭,瞪著那高臺的眼珠子隱隱發綠,“老子這次可真是來著了!”
舒珞看著郝瑟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手指悄悄探進袖口捏了捏自己隨身的那幾張可憐銀票,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眾人幾句話之間,便就到了花魁登臺的時間。
整座大廳的光線一暗,瞬時,便靜了下來。
郝瑟抬頭一看,竟是四牆之上的燈壁,層層遞次熄滅,最後只留了雅座上方的一圈紅籠,勉強照亮廳內境況。
一束明亮如月的螢光,從大廳正中的屋頂直射而下,正好將中央高臺籠罩其中,下一刻,又有數道緋紅輕紗薄帳從半空卷落而至,形成一圈帳幔將高臺罩住。
銀光透帳而出,夢幻又朦朧,唯美又充滿遐思。
“哇哦——”
郝瑟三白眼圓瞪,和廳內眾人一般激動模樣,將目光盯在那紗帳之中。
突然,帳中熒光一暗,整座大廳陷入了黑暗。
大廳眾人先是一怔,緊接著便是一片吵吵嚷嚷。
“怎麼回事?!”
“這黑了吧唧的讓我們看什麼?”
“宛蓮心呢?怎麼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