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瑟抬眼回憶了一下。
哦!是那張寫了“亦木”二字的紙條。
那應該是之前呂管家要替呂莊主頂罪,特意留下了破綻讓嶸兒發現,所以嶸兒才寫下呂管家的字用以提醒我們……
可如今真兇呂盛叢已經自盡,時過境遷,舒公子為啥子又重提這事兒?
郝瑟一臉不解看向文京墨和屍天清。
屍天清眉頭微蹙,也是一臉疑惑。
文京墨雙目眯了眯,沒做聲。
再看呂嶸,聽到舒珞問話,神色一震,卻慢慢垂眼,遮住眸光,輕聲道:“什麼字條?嶸兒……不記得了……”
誒?
郝瑟一愣。
屍天清和文京墨也顯出詫色。
舒珞默默盯著呂嶸低垂的發旋片刻,溫和一笑:“時辰不早了,早點啟程吧。”
呂嶸垂頭抱拳:“舒哥哥,保重。”
“保重。”舒珞含笑。
“郝大俠、屍大俠、文大俠,仲孫大夫,保重。”呂嶸又躬身向眾人一抱拳。
“呂少爺保重。”眾人回禮。
呂嶸慢慢退後,垂著腦袋行至馬車隊旁,在呂齊銳的攙扶下,提步上了馬車。
只是,在呂嶸弓腰鑽入馬車的那一刻,郝瑟分明看到,一滴淚水順著呂嶸的眼角滑落。
下一瞬,車簾垂落而下,再也窺不到半絲端倪。
呂管家率幾位家僕朝眾人分別施禮之後,便駕著馬車隊伍緩緩離開。
舒珞一襲藕色長衫,立身原地,望著呂嶸一行車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重重林影之中,背影孤煢,隱透蕭瑟。
“好!咱們也該出發啦!”郝瑟伸了個懶腰,“舒公子、仲孫大夫,一起走嗎?”
“不必了,在下還是習慣一個人行路。”仲孫率然施禮,“諸位保重。”
說完,就一個人朝著北方緩步離開。
“舒公子?”郝瑟又喚一聲。
舒珞轉頭,朝著四人一抱拳:“舒珞一人無所牽掛,若是諸位不棄,可否允舒珞同行?”
“當然沒問題!”郝瑟一臉興奮,“萬分歡迎。”
舒珞輕笑,看向屍天清。
屍天清看了一眼郝瑟興高采烈的笑臉,輕嘆一口氣:“舒公子是騎馬,還是乘車?”
“騎馬就好。”舒珞笑意更勝。
“正好,老子和文書生坐馬車。”郝瑟拽著文京墨爬上馬車。
屍天清和舒珞雙雙翻身上馬。
“郝公子、文公子,坐穩了。”六西雙手一拉韁繩,催動馬車前行。
“屍兄,此去欲往何處?”舒珞與屍天清並駕而行,問道。
“阿瑟說,想去九青山看看。”屍天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