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盛叢嘆息道:“勞舒公子費心了……呂某已經好多了……”
哪裡好多了?呂莊主你看起來就只剩一口氣了……
郝瑟看著呂盛叢紙一般的面色,實在是不敢茍同。
“舒公子,那妖物可有頭緒?”呂盛叢問道。
“舒某正是為此事而來。”舒珞道,“舒某惟恐自己孤立難支,所以特請郝兄和屍兄助我一同擒妖,如今,已尋到少許線索。”
“當真?!”呂盛叢雙眼一亮,一把抓住旁邊呂管家的胳膊,掙紮爬起身,整張臉煥發出一種詭異的光彩,直直看著屍天清,“呂某多謝屍大俠!屍大俠大恩,呂某自當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屍天清怔了怔,忙抱拳道:“呂莊主言重了。”
喂喂,明明老子才是主角,呂莊主你只向屍兄道謝卻無視老子是幾個意思,看不起老子嗎?
郝瑟立馬就不爽了。
“呂莊主,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是想問呂莊主幾個問題。”郝瑟清了清嗓子,開始唰存在感。
呂莊主的目光總算移到了郝瑟身上,頷首道:“郝大俠請問。”
“呂莊主可還記得,第一宗遭妖物挖心喪命的人是誰?”郝瑟問道。
“呂某記得,應該是莊中一個護衛。”
“叫什麼名字?”
“這個……呂某記不清了……”呂盛叢搖頭,看向旁邊的呂管家。
“姓於,名朝陽。”呂管家面色暗沉,“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屋中,門窗緊閉,門內下栓,失心而死,身上無任何血跡。”
“嗯……”郝瑟摸下巴,“可曾被換了衣裳?”
“換了一身白衣。”呂管家皺眉道。
“和以後的死者死狀都一樣?”郝瑟追問。
“並無二致。”
郝瑟開始抓頭發。
“那於朝陽死的那一夜,莊內可有人發現什麼異常之處?”?舒珞問道。
“我們也曾細細問過,可是——”呂管家搖頭,“於朝陽住的房間中本有兩個同屋的護衛,可那一日,恰巧另外二人都有事外出,所有隻有於朝陽一人留宿。”
“難道同院之人也未發現異常?”屍天清問道。
“於朝陽住的乃是獨門獨院。”呂管家答道。
三人同時沉默。
“呂莊主,可否將這些失心喪命的死者名單給舒某備一份?”舒珞道。
“自然可以。”呂盛叢點頭,看向呂管家。
呂管家垂首抱拳:“所有死在妖物手下之人,莊主都命我記錄在案,只望在擒住妖物之後,奉澤莊可以給他們家人送去些銀兩撫恤,勉強算是一個交待。”
“呂莊主心懷仁義,舒某敬佩。”舒珞輕嘆一口氣,抱拳。
郝瑟和屍天清也雙雙抱拳。
“這算什麼仁義,我奉澤莊出了這等禍害人世的妖物,害得這麼多人死於非命——”呂盛叢滿面苦澀,微闔雙目,“呂某曾想,若真是奉澤莊祖上得罪了神靈遭此報應,呂某身為一莊之主,難辭其咎,不若……”
那聲線之中的悽苦和死氣,頓時令郝瑟三人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
突然,就見呂盛叢猛一下撐起身形,渾濁眸光直勾勾望向舒珞,容色猙激,顫聲道:“與其讓那妖物繼續害人,不若讓呂某以心祭妖,是不是就能制止那妖物的惡行?!”
舒珞豁然起身,滿目驚顫。
郝瑟和屍天清也同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