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天清手掌輕輕用力,將葉英招按回座位,啞音慢聲道:“九青派建派百年,劍法獨步江湖,諸代掌門皆以仁義理德治派,名滿天下,豈是——”
緩緩抬眼:“你等跳梁小醜可置疑的?”
這一眼,猶如絕世名劍出鞘,蕩出層層寒凜劍意,瞬時寒光耀射千裡,冷徹如骨。
霎時間,酒館內眾人只覺渾身發冷,汗毛倒豎。
賈川更是面色大變,急速後退了幾步。
屍天清靜靜看著賈川半晌,斂目收回目光,又變成一副與世無爭的仙人之姿。
屋內眾人無不驚懼,紛紛垂頭掩目,不敢再唐突仙人容色半分。
“多謝——”葉英招和仲華方四目泛紅,垂首向屍天清抱拳。
屍天清輕輕頷首,不予回話。
賈川臉皮隱隱抽搐,面容之上隱隱顯出戾氣:“這位兄弟,你這是初出江湖有所不知啊,這九青派可是衣冠禽獸輩出,就說這兩年前被九青逐出門派的淫徒尹天清,那就是——”
“啪!”一聲清脆響指猝然打響,在寂靜酒館內就仿若一聲炸雷。
下一瞬,賈川額頭上竟是多出了三根毫發粗細的黑針,就如同三根頭發,筆直插在額頭。
賈川就這般保持著張嘴侃侃而談的姿勢,重重倒在了地上。
在賈川倒下的身形之後,桌旁紫衣青年右手抬起,擺出一個彈響指的帥氣姿勢,三白眼泛出冷光。
是這個紫衣青年出的手!
可是——是何時出的手?是如何出的手?用的是什麼招式?用的是什麼武器?
屋內一眾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江湖老油條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到。
這簡直駭人聽聞!
眾人無不色變。
“暗器傷人!無恥小人!果然和九青派的禽獸是一丘之貉!”賈川僵硬倒在地上,嘴裡居然還在罵罵咧咧。
郝瑟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捏出一個打響指的造型。
“你們就算殺了我,也難堵天下悠悠眾口!”賈川眼角一瞄,立時撕心裂肺大叫起來,“在座的都是江湖好漢,定不會任你們為非作歹殺人洩憤!”
“咔噠!”又是一聲輕響,而此次卻不是那個紫衣青年,而是旁邊的碧衣公子把腰間的算盤解下輕放上桌,一副要撥算盤算賬的架勢。
眾人都愣住了。
唯有那紫衣青年嘿嘿樂了起來,雙臂環胸擺出一副看熱鬧的姿勢。
“噠!”算珠輕響,碧衣公子撥動一顆翠玉算珠,溫潤嗓音娓娓而出:
“賈川,壬寅、戊申、戊辰、癸亥,雞狗之命,營碌無福,幼時喪親,流落江湖。”
此言一出,倒在地上的賈川頓時面色大變,驚叫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
文京墨一雙鹿眼慢慢眯起,若狐眸詭閃,瑩綠駭人。
眾人同時一個哆嗦,齊齊避開目光。
寂靜屋內只能聽到“噠噠噠”的算珠撥動之音和文京墨慢悠悠的嗓音。
“十八歲之時,為求財而連殺江南七家富商,懸案至今未破,至此之後,洋洋得意,變本加厲。”
“二十歲之時,先後奸殺女子八人,嫁禍其結拜兄弟鄒正之身,累其慘死江湖正道追殺之中,自己卻全身而退,搖身一變,成了大義滅親的俠義之士。”
“可惜,狗改不了吃屎,不過數年,就舊態萌發,淪為東廠走狗,憑一嘴爛舌髒語,專以挑撥江湖紛爭為生,可謂無恥之極!”
一聲算珠輕響,一句娓娓輕語,幾句話聽得眾人驚怒不已。
驚的是,這碧衣公子竟然如此神機妙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