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郝瑟掙紮起身,卻被人一掌拍回原地,面前的青衫殺手嘴角咧出一抹冷笑,一道刺目刃光從他手中激射向自己咽喉。
死亡苦澀瞬間湧上舌根,爆裂死魚眼中,飄起漫天黃泉彼岸花瓣。
不!不是彼岸花,是血!是漫天的血水!
灼熱血漿直直噴在郝瑟臉上,立將郝瑟僵硬神經喚醒。
眼前持刀的青衫人脖頸狂噴鮮血,重重倒在了地上。
視線內屍天清的消瘦身形一點一點清晰,一雙眸子猶如寒山之巔冰雪,冷凜無情。
那冷酷如霜的目光在接觸到郝瑟面容之時,融為寒泉,波光微顫,下一瞬,屍天清驟然一矮,單膝跪地。
“屍兄!!”郝瑟一把扶住屍天清手臂,卻被指尖觸及的粘稠感驚得全身一震,垂眼一看,屍天清手背上四道血痕,皮翻肉裂,幾乎見骨。
那隻手,正是之前屍天清拽住孟三石的手。
那四道血口,顯然是有人用指甲拼命挖出來的。
三爺……
郝瑟猛一閉眼。
“啊啊啊啊!”悽厲叫聲從火場中傳出。
郝、屍二人身形劇震,扭頭一望,滿面駭然。
但見卯金刀雙膝跪地,雙臂環著楊二木的屍身,仰天長嘯。
一眾青衫劍客圍站一環,皆是一臉冷漠。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卯金刀眼角崩裂,狠狠盯著那一圈青衫人,瞳光慘紅,猶如泣血。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一個青衫人冷冷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們越嗇寨乃是劫富濟貧的義盜,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卯金刀狂叫。
“可笑!山賊就是山賊,哪裡能有什麼義盜?!”青衫人冷哼,“何況天興鏢局六條人命,皆死在你手上,甚至未留全屍,如此喪心病狂,你居然還敢說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什麼天興鏢局,我從來沒見過!”卯金刀厲聲大喝。
“師兄,跟一個山賊囉嗦什麼?趕緊殺了算了!”另一個青衫人冷聲道。
“沒錯,替天行道!”
青衫人齊喝一聲,手中長劍高舉,飛刺而下。
“住手!”郝瑟嘶聲大叫,手掌拍地,足下一點,狂奔沖出。
身側的屍天清更快,郝瑟出聲之時,人已經飆出丈外,手中三尺長劍在火色映照下泛出耀目光芒。
可就在此時,卯金刀驟然大喝一聲,蹭一下騰空跳起,整個人懸空飛旋,猶如夜空下一個高速旋轉的血輪。
“不好!”
“撤!”
“此人已經走火入魔!”
青衫殺手面色大變,齊齊後退。
就在這片刻之間,卯金刀周身紅光陡然漲大,宛如一環赤月,在火光中亮起。
身上血漿隨著旋爆身形迅速炸開,攜著嘯耳欲聾的破空之聲,猶如無數殺人暗器,狂亂飛濺而出。
沖上前的郝瑟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急速回身的屍天清反身撲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