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晚,明日傍晚就將到達馬場,而到時候,司空穆晟將會馬不停蹄的跟費經匯合,圍攻薛定愕所部。
這一晚,是他們再聚之前,唯一能相處的時光了。
“那薛定愕這樣做,就不怕北冥皇帝治他的罪?”
兩人躺在車廂裡,一時間也睡不著,雲染索性就開口問她自己的疑惑。
“怕,但是比起怕來,他更擔心自己的性命。只要破壞了兩國議和,屆時一旦兩國重新對峙,北冥皇室就算是恨極了他,也會不得不用他駐守邊疆。除非,在極短的時間內,北冥能再出一位大將。”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不然怎麼會有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之語。
司空穆晟能在大晉地位穩當,也跟大晉沒有能與他比肩的將領有極大的關係。
若是有人能取代他,司空穆晟的下場又難說了。
“所以,薛定愕這次肯定是把身家性命都壓上了,不然不會這樣做的吧?”雲染輕聲說道。
“要麼生,要麼死,這人一向豁的出去。”司空穆晟的神色很是嚴肅,這也是為什麼他將雲染安頓好之後,就要直接去前方親自督戰的原因。
費經對上薛定愕,雖然勉強能打成平手,但是遇上這樣把命都壓上的薛定愕,難免會有些掣肘。
這一仗,勝負難說。
司空穆晟是很想把雲染送回京都去,在那裡有高高的城牆守衛,他要放心的多。
但是雲染絕對不會回去的,他不用問也知道。
所以這話,不開口也罷。
兩人這種默契,已經無需要多費口舌。
越是往北,越是荒涼,大片的土地怪石嶙峋,寸草不生,雲染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只是這樣看著,就覺得這裡的百姓日子要有多麼的困苦。
等到司空穆晟給她指著天盡頭的方向,說道:“再走幾十裡,就能看到馬場的標識。”
雲染不知道司空穆晟說的標識是什麼,等到那所謂的標識出現在天盡頭時,她的眼睛剎那間就有些移不開了。
就見天盡頭的草地上,佇立著一座雄偉的小城堡,遠遠地能看到大晉的旗幟飄揚。
而此時,就聽到有馬蹄聲如雷鳴般從遠處隱隱傳來。
黃沙席捲,馬蹄轟鳴。
鎧甲分明的兵士騎著駿馬,背上長槍,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這,就是司空穆晟帶了十幾年的隊伍。
從沒有比這一刻,更令雲染心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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