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開春沒多久,皇帝大病清醒之後,先是皇后被軟禁,而後郭章石因“賣官鬻獄”“驕奢淫逸”“貪汙受賄”十二項罪名入獄,沒多久判了斬立決,連秋後都沒等。
緊跟著肅郡王“御前失儀”“口出狂言”被皇上訓斥,命其閉門思過,奪其官職,好歹郡王的爵位還在。
又過一月,司空穆齊手下的一名校官因“頂撞上司”被抓,然後從這位校官口中審問出了司空穆齊好些隱私事兒。刑部呈書預覽,帝,驚怒。
命刑部徹查。
司空穆齊被刑部帶走,一時間大房那邊亂成團。
短短兩月功夫,皇帝先後就將背叛自己的手一一收拾,雲染坐在王府裡也是整日心驚膽戰,生怕司空穆晟被牽連。
隨著皇后一系徹底的落敗,皇帝的身子越發的不好,荊王之子也已經被皇帝逐出皇宮,三王之子,唯一留下的只有宣王之子。
一時間,宣王府成為整個京都熾手可熱的存在。
畢竟當今身體不好,這兩月皇上的行為大加看在眼裡,太子的人選雖然皇帝還沒有下旨,但是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一樣。
宣王府那邊紅紅火火,隨著司空穆晟的入獄,大房那邊就如同沒頭的蒼蠅四處奔走。
譚氏第一個就找上了雲染,話裡話外不外就是都是一家人,這種時候怎麼能坐視不管,請王爺出面為司空穆齊說情。
譚氏此人求人還要挺直脊樑,話裡話外帶著威脅,雲染真是要被她氣笑了。
譚氏是有多看不起她,這種時候在她面前還要擺譜,一副她不幫忙,就是對不起她的姿態。
臉還真是不是一般的大。
這麼多年,司空穆齊在背後算計司空穆晟多次,譚氏怎麼不說這個?
在她眼睛裡,自己丈夫算計別人那是天經地義,怎麼到了她家男人出事,就是全天下都對不起她?
哪裡來的自信?
雲染沒工夫跟譚氏周旋,只是看著她說道:“大伯若是清白的,刑部自然會還大伯一個公道,大嫂不是相信大伯是被人構陷的嗎?這件事情由刑部主管,王爺就是一個帶兵的,而且跟大伯同出一脈,本就要避嫌,若是王爺去說情,落在別人眼睛裡,還以為大伯理虧以勢壓人呢,您說是不是大嫂?”
話裡話外,將譚氏的話堵回去,瞧著鐵青的臉凝視著她,一副你如此無情,如此惡毒的樣子,看的雲染心生厭煩。
譚氏自己心裡未必不清楚,但是卻依舊如此脅迫雲染,不過是認為雲染年紀輕,抹不開面子不好拒絕她,所以這才上演一出委屈冤枉不成立刻逼迫的戲碼。
沒想到雲染雖然是個進門沒一年的新婦,但是卻對這裡頭的事情門清,不僅豁得出面子懟她,還能從大義上勸說,擋住了她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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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氏帶著滔天怒火憤憤離開,雲染望著她的背影,只覺得萬分疲憊。
像是譚氏這樣的個人,你幫了她是理所應該,你不幫她,便是天理難容。
反正不管如何,她都是對的,你都是錯的。
二夫人鬱氏也上門來,帶著司空薇,一臉的為難看著雲染。
司空薇瞧著她娘不好開口,索性直言對雲染說道:“三嬸嬸,我娘不是來求情的,她是沒辦法了,來您這裡避一避。大伯母日日去我家哭訴,我娘若是不走這一趟,我們全家都成為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司空薇說這話的時候氣鼓鼓的,小姑娘臉都紅了,泛著酸的眼眶,淚珠倔強的在眼眶裡亂轉,卻不肯掉下來。
雲染:……
真是沒想到譚氏在她這裡沒得逞,居然又去鬱氏那裡逼迫。
也真是人才。
大約是譚氏覺得自己對二房一家還算是友好和睦,這才把主意打到這上頭來,卻不知道這樣的做法,會令人將最後的情分也耗幹了。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多年了,在譚氏眼中,二房一向是被她欺壓的存在。一隻大象,自然不用去管一隻螞蟻的感受,施加號令的如此自以為然。
司空薇一身薑黃色的衫群,襯托的她的身板略有些消瘦。過年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點的肉,不過短短的時日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