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寶惠恨不能把丁氏給生吞活剝了,用過飯把雲染送走之後,就讓人套了車,披了大氅就要坐車回孃家。
恰好梁英韶回來了,瞧著焦寶惠氣呼呼的往外走,連忙過去攔住她,“你這是怎麼了?”瞧著氣狠了的樣子,心裡不免有些惴惴,自己最近沒惹她生氣啊。
自打她懷孕之後,脾氣就有些收不住,隔三差四的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火,他去衙門也是擔心的不行。
瞧著梁英韶,焦寶惠就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說了,孃家的破事兒,連累的她在夫君面前沒臉。
不說,那自己連個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更憋得慌。
瞧著焦寶惠臉色越來越黑,梁英韶二話不說,先擁著人往回走,低聲說道:“我掛著你,從衙門裡急急趕回來,這會兒肚子裡空空,可餓死我了。”
焦寶惠就顧不上生氣了,一疊聲的讓人吩咐廚房開火做飯。
自己被梁英韶帶回了屋,仔細打量他的神色,確實有些疲憊,不免埋怨道:“午飯怎麼不吃?你先換身衣裳,一會兒廚房就得了。”
梁英韶心裡鬆口氣,他就知道寶惠瞧著兇巴巴的,對他卻是沒的說,笑著進了裡間換衣裳。
很快的換了一身淺色的家常直裰,就趕緊出來了,坐在焦寶惠身邊,臉上帶著如春風般的笑容。
梁英韶雖然不是很英俊,但是卻很是有些讀書人的韻味,一張白淨的面容,再配上這柔和的笑容,當真是如玉般的溫潤。
焦寶惠剩下的火氣,也慢慢地散了。
靠著梁英韶,握著他的手,低頭不語。
梁英韶也不催她,就這麼環著她,讓她自己慢慢想。
這個時候嗎,廚房那邊就送來了飯菜。
很簡單的一碗牛肉湯麵,炒了兩個小菜,還送來一個小小的什錦砂鍋,冒著熱騰騰的熱氣,一下子勾起了人的食慾。
焦寶惠中午吃得多,就看這梁英韶吃飯。
這人吃飯的時候不緊不慢的,偶爾會抬起頭看她一眼,就讓她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臉。
等到梁英韶吃晚飯,焦寶惠的心情也徹底的平復下來了。
他總是有這種本事,不慌不忙的,就能讓她平靜下來。
焦寶惠想了想,還是把今日的事情簡單的跟梁英韶說了說,有些不安的問他,“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看著焦家被丁家坑死。我真是恨不能把丁氏揍一頓,可是想起丁二公子。”說到這裡嘆口氣,一臉的糾結。
梁英韶目光清正的看著自己妻子,“就算是有救命之恩,當初岳父岳母讓丁家女做了長子長媳,這麼多年對丁家一直照顧有加,多大的恩情也還完了。”
“話是這樣說,到底是一條人命。”焦寶惠幽幽的嘆口氣。
“你們只覺得對不住丁家,可是你們看看大舅兄這麼些年過得什麼日子?整日的蹲在工部顯示沒家一樣,我倒覺得是岳父岳母太寬容,那丁家反而得寸進尺,越發的不知所謂。”
“那這件事情你說怎麼辦?”焦寶惠抓著梁英韶的手問道,聽著他頭腦清明的分析,越發覺得他一定有主意。
自打進了翰林院之後,她就覺得他跟變了個人似的,越來越令人依賴了。
“這事兒你先別急,洛王妃說得對,你先偷偷地跟岳母通個氣兒,讓她一定不能鬆口。我這邊也想辦法查一查丁家那邊,若是真的有什麼,必然會留下痕跡,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全,你們才好出手轄制。”
空口白牙的,那丁氏一定不認賬,還能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