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出口,青葉就直想拔了自己的舌頭。心道怎麼自己每回一遇到他,就淨說傻話呢。
一時間她也忘了害怕,只尷尬地看著自己的兩隻腳尖,兩隻耳朵更是一徑紅到了耳根。
這時船伕已經歸置好了行李大聲喊道:“小娘子還有什麼沒拿的快些吧,我這條船到了晉陽還有別的事呢,耽誤不得。”
青葉醒過神來,便忙忙地往四周一看,這才發現崔炎他們早已經登了船。
她只得趕緊去車上拿了自己的包袱,一溜煙地衝到了船上。
誰想剛在船舷上站穩,就有個年輕女娘掀了簾子道:“郎君稍候。青葉姐姐或許是東西太多了,我這就下去幫她。”
說著便將臉轉了過來。
青葉冷眼裡瞟見,立時汗毛直立,以至於兩股戰戰,幾欲驚厥。
只見這女子身材窈窕,五官更是秀麗無雙。只是臉上數處青紫猶在,卻不是綠枝還有誰。
難道自己是活見鬼了不成?
不過顯然這女子並不知青葉所想,依然是親親熱熱地走過來道:“原來你已經收拾好了。”
她便轉過去笑著對船老大道:“好了,人都到齊了,開船吧。”回頭見青葉仍呆愣愣地站著,便只好伸出手,一把將對方拉進了船艙裡。
青葉雖勉強坐下,只心裡到底是不安穩,一時靜下來,目光便開始來回在二人身上逡巡。
崔炎照例是在閉目眼神,好在船艙比之馬車畢竟寬敞了許多,他慵懶半躺在那裡,一雙長腿終於是有了肆意擺放的位置。青葉卻莫名地有些不寒而慄,只緊緊抱著雙臂縮在牆角。
她一直在偷眼看著那兩人,好不容易等到他們都不再看她,便默默地捱到了娘子身邊。只是剛要鬆口氣,崔炎卻忽然咳嗽了一聲。她便不由自主的一抖,連心都差一點跳出來。
綠枝見她總是一驚一乍的,不免輕聲問道:“姐姐這是怎麼了?莫非是沒坐過船害怕嗎。”
青葉見她面色平靜如常,並不似作偽。心裡便不禁疑惑道:難道之前自己所見不過是做夢,否則為何他們會都和沒事人一樣?
可自己分明聽得很清楚,怎麼現下卻全然變了?
大約是天時尚早,這幾日又總是顛簸休息的不好。她剛坐下時還全神戒備著,可沒一會便忍不住昏昏沉沉地打了瞌睡。
一時她似乎是睡熟了,崔炎便睜開眼睛盯著綠枝道:“好了,她現下已然睡死了。如今四下無人,你總該實話告訴我,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要你在唐靈的房中做手腳。”
不想那綠枝一聽,便立時嬌嬌嬈嬈道:“郎君,就是你讓我做的啊。你說,你幹嘛總問這個問題。不如還是聊聊我們自己吧。記得那晚我被主母打成重傷,可偏因為唐靈昏迷,所以無人看顧。只有你帶了吃食與藥,來到我身邊開解我,並承諾事成以後,便要向寺卿要了我,好讓我從此可以不再受高氏欺凌。”
崔炎眼見得她又要靠過來,頓時厭惡道:“你若是想骨頭再斷一次的話,就儘管再離我近些。”
那綠枝見他居然嫌棄自己,終於停下腳步狠狠剜了他一眼道:“郎君為何恁樣翻臉無情,記得那日你柔情似水,對我也是曲意俯就,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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