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也許‘難得’,對我而言麼——並不!”阿婉饒有興致的試探著無味的底線。
無味頭上一萬頭神獸賓士而過,臉上的笑容卻儘量保持得體。隨便這死丫頭說什麼吧,他總得為玉帝的旨意留個臺階不是?
就先由著她作天作地吧!他掰著指頭數著她的好日子呢!等著她摔了大跟頭,他再把這些嘲笑一股腦還給她,那才更加解氣呢!
無味在心裡好好安慰過自己,笑得愈發真誠“姑娘說的是呢!你這廚藝確實是天賦使然,難能超越。而我有的,不過是幾千年的做菜經驗而已聽聽也就罷了,不要當真,是個廚子就該明白——這一點更重要!)”
阿婉沒興趣猜他的話外音,只對他的讚美照單全收點點頭,然後又繼續朝著廚房方向而去。
“別走啊!”無味無奈的再次伸手攔她,“因為姑娘的廚藝靈動新巧——玉帝特傳口諭,請你明日去紫府仙洲幫忙做宴。”
“好!”阿婉很想張嘴拒絕,但因為她臨時起意的豪情“大計”,她又只能生生忍住厭煩。
“勞駕掌櫃的!”靈始老君像個長不大的孩童,一見阿婉就要起身去往廚房,連忙怯怯的喊住她。“我也想要那個球!”
“稍等,馬上就來!”
嘖——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一直沉默觀望的霽陽心裡嫌棄阿婉一聲還“馬上”?她忘記剛才搓那些球球用了多長時間了?
她搖著頭也跟進廚房,準備再為阿婉打打下手。但她才把袖子挽起來,嘴巴就再合攏不上。
在她眼前,阿婉這次沒有慢條斯理的一個一個的圓球搓,而是用一根粗粗的繩子蘸了花醬,如鞭子般抖出。
繩子甩出的小球球自動的旋轉著混入炒熟的紅豆沙粉裡,很快變作毛茸茸、粉撲撲的可愛模樣。
她切下一條深褐色的棗泥,拋到天上揮舞幾下,落下時片片勻稱纖薄的棗泥就蓋在了豆沙球上。就像給一群小雞帶上了軟帽子。
還是之前的粗繩,只在案板上甩出一下,所有的戴帽子的小雞就開始旋轉起來。
那棗泥帽隨著旋轉變作短衫,又由短衫變作長袍,終於勻稱的包裹住整個豆沙絨球。
黑中透亮的球球像是被阿婉的雙手賦予了生命,他們爭先恐後的跳入錘的晶瑩的山藥汁裡,滾動一圈後又一溜落入擀碎的芝麻碗、糯米粉裡。
眼看著它們個頭如吹氣兒般長大,阿婉又在案板上抽了一“鞭”,這下它們全都勇敢跳入到熬的粘化拔絲的黃棕糖汁裡。
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半盞茶的功夫。
霽陽呆呆看著這長盤裡一個個琉璃般光亮的球球,就像做夢一般——合著這丫頭之前阻攔她上菜,是在故意磨洋工啊!
阿婉似乎知道霽陽心中所想,所以上菜時還促狹的朝她擠擠眼睛。但眼尾的餘光瞥向無味的位置時,她才發覺無味未免再受羞辱,已早早識趣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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