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陶歆!你不是去過莫羅洲麼?你覺得莫羅洲和南俱盧有什麼區別?”白裔看阿婉還在遲疑,故意又丟擲一個問題。
陶歆狐疑的看一眼白裔,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那區別可大了去啦!至少莫羅洲沒有……”他的聲音故意越壓越底。
阿婉在廚房裡邊煎熬,邊偷聽著他們的談話。區別是什麼?怎麼沒音兒了?陶歆到底說了什麼?她的心裡像是有一千隻好奇的小手在抓撓個不停。
其實陶歆在白裔耳邊說的是:“雖然我大人大量原諒你了,可你自己說:你兩次在外人面前編排我,是不是挺混蛋?”
“沒錯。”白裔沒想到自己一世聰明,竟然會陰溝裡翻船,被陶歆在小處設計了。但為了“劇情”需要,他還是在陶歆得意的眼神中,硬著頭皮主動“翻船”,然後接著說道:“要說起來,這三三複瓣桃也是個奇物——”
是什麼?阿婉在廚房裡懸心的想。
“嗐!不講啦!反正也沒人在乎!”白裔再次把話準準的卡在阿婉抓心撓肺的癢癢處。
“誰說沒人聽啦!掌櫃的你趕緊說呀!”阿婉再受不了這種折磨,主動從廚房裡蹦出來。
是的,她的面子不要啦!大義當前,面子是什麼玩意兒?能吃、能喝、能救人不?她這般給自己心理建設著,面上裝作沒事人兒,但還是忍不住給白裔和陶歆解釋:“我不過就在廚房裡收拾些東西,準備給明日給黎陌帶去,大春兒叔沒給你們說麼?你們非等我兩隻眼睛瞪緊你們才肯說麼?一個個的繞什麼彎子!”
大春兒:……好吧,只要你開心,隨便你怎麼說吧!
帕魯用兩隻前爪捂住臉:呃,因為心有靈犀,所以更真心替你感到尷尬。
阿婉渾然不知一人一獸的內心活動,見白裔還是沒有開口的自覺,忍不住的催促他:“掌櫃的?莫羅洲!三三複瓣桃——繼續啊!”
“哦!”白裔恍然回過神來,“好繼續……”
卻說這四人邊說著話幹著活,氣氛越發的活絡,不知不覺就到了外邊天色微微發亮。
活兒幹完了,阿婉還一點睏意沒有。她提著股勁兒想不吃早飯就趕往莫羅洲。
“急什麼,都給說了此去的兇險,所以更要養足了精神,凡事小心。”白裔叫陶歆簡單做些早飯,自己則帶著阿婉走到調鼎坊外的水塘前。
昨夜狂風暴雨,卷的滿池荷花、荷葉翻倒一片。整個池塘一片狼藉,看著無比的觸目驚心。
“我們是要在飯前把荷塘修整了?”阿婉想起那次和宦璃一起栽荷花,不由一陣頭痛,那可是一個耗時耗力的大工程呢。
“嗤——你也太小瞧宦璃送來的紫府悅風荷了!”白裔一陣輕笑,踩上扁舟。阿婉雖不知白裔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只要不是叫她做苦工,她也便放心跟上了舟。
白裔長身立於舟上,不見他劃漿,小舟便悠然而動。扁舟所到之處,垂頭耷拉腦的荷葉、荷花全部抖擻著花葉,重新亭亭立於水面。一陣微風吹過,荷葉上的水珠滾滾而動,荷花的花苞突然綻開。花開的聲音、水珠滾落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輕柔而錯落,聽在耳裡有如天籟。
難怪叫宦璃說他的荷叫悅風荷呢!阿婉聞著荷香,腦子裡正浮想聯翩,卻見白裔停下扁舟,把竹槳插入水裡。不等她反應,一條綠色厚重的“飄帶”已被白裔甩到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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