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是你的事兒,你自己決定就好!”陶歆明明被阿婉說動,但面上卻不肯承認,懶懶丟下一句,又轉身開始忙自己的。
“哎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怎麼天兒沒黑透就來了這麼些人?”大春兒進的廚房傳菜,各種冷盤熱菜嗚啦啦報了一大串,末了還忍不住感慨道。
“什麼日子?當然是忌日啦——叫這麼多桌菜餚,到時候沒有魂力抵扣,一不小心就成了提前給自己辦喪事兒了。”陶歆漫不經心的聳聳肩道。
“嗤——”後腳趕來的白裔掩口而笑:“真真我們的陶大廚打趣得好!只希望你今日的廚藝,也能像你的口才般水漲船高才好,要不然得罪了玉帝最寵愛的小天孫可就不好了。”
“天孫?你什麼時候把一個玉帝天孫放在眼裡了?你不會這麼巴巴的過來,就為了提醒我這件事吧?”陶歆把刀丟在案板上,不耐煩的扭頭回懟白裔。
“僅僅因為他,我就不來了。還不是那個玄掌,今日也在的邀請之列。我準得過來給你打聲招呼,叫你知道今日你做的菜,可是會有一部分要進到他的嘴裡的——你做到心裡清楚,也省的日後埋怨我。”白裔懶洋洋的扇動著袖子道。
玄掌?阿婉一聽這個名字不由兩眼放光,她起身看著陶歆,只等著他的安排。
“瞧你那點兒出息!”陶歆恨鐵不成鋼的睥一眼阿婉,而後才對白裔說道:“你以後也別說咱們對玄掌牴觸啦,人家正主兒都決定原諒他了,咱們傻呵呵的跟人劃分界限幹嘛!”
“原諒他?為什麼?”白裔雖然不比陶歆的睚眥必報,但涉及到大的原則問題,他也是錙銖必較、分毫不讓的。
白裔早看出來玄掌幾次負荊請罪,其如意算盤就打在陶歆的腳和地書的蹤跡上。別說玄掌是有錯在先,愧對調鼎坊了,即使沒有任何虧欠,他也對玄掌提不起絲毫好感。
“掌櫃的,你可別聽陶哥哥胡說,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阿婉慌忙想要解釋,但一眼看到大春兒,又欲言又止。
白裔把阿婉的神情看在眼裡,他笑眯眯地說:“既是阿婉做出的決定,那必然是有原因的。不必解釋——我自然信得過你!”說罷,他還故意挑釁般看一眼陶歆,見陶歆眉毛倒豎想要發怒的模樣,他才像撿了多大便宜似的樂滋滋的離開了。
大春兒見白裔離開,自己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他給阿婉擠擠眼睛叫她小心擔待著陶歆,而後也不聲不響的轉身離開。
廚房裡只剩下陶歆和阿婉,無人可懟的陶歆悶頭做著菜餚,阿婉乖巧的打著下手,一時反倒安靜下來。
……
滷煮畢方、冷吃麟肝、清口龍肝瓜、燒烤貫月查、千貝燒肉芝、九穗禾糖水、橫公冰魚片、紅燜當康蹄,這些菜都是陶歆第一次在調鼎坊做,但僅這一次就叫他無比的不耐煩。一口氣把一道菜做八遍,再如此反覆八遍,哪裡有什麼樂趣可言?
六十四道菜做完,大春兒也沒有再過來廚房傳菜。陶歆把圍裙丟給阿婉,自己隨手拍開一罈酒抿一口解乏。
“你乖乖在後廚待著,我去前邊看看情況。若是時機剛好,我就回來取你神識搭在玄掌身上;否則,我們就只能再等些時日。”陶歆叮囑過阿婉,而後抬腳往前邊大堂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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