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謝對他笑笑,“他堂堂一個狀元公怎會跟我這個商賈之女有什麼牽扯?”
她謝過趙家兄妹,一邊請他們吃了頓飯,一邊偷偷囑咐謝修帶人去那小衚衕裡的垃圾堆裡把那個昏迷的大漢給綁了帶回來,先藏在後院柴房裡,等她發落。
謝修自從昨夜將她給弄丟之後就自責難當,還狠捱了頓揍,他爹說要是嬌嬌姐有什麼三長兩短就剝了他的皮,如今也不敢多問只管答應下,去將此事漂漂亮亮的辦了,格外的殷勤,生怕小謝找他問罪。
哪知小謝樂呵呵的回來,樂呵呵的送走了趙家兄妹,又樂呵呵的去鋪子交代了必要的事情,回到府中來讓謝堂帶著一家子都出去玩,晚點再回來,今晚她有位貴客要登門。
謝堂一肚子疑惑到底也沒問,他曉得他這個侄女主意比他多,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就帶著一家子出去遊湖去了。
小謝估摸著陸遠也快醒了,就換了一身白衣,在水榭中備好酒菜,等著他來興師問罪。
果然,天剛黃昏,陸遠就帶著人怒氣沖沖的來了,謝府的下人早就等著了,笑盈盈的將他接進府去,說她家姑娘在等他。
陸遠看見小謝仙氣飄飄的坐在水榭裡對他笑著招手時心裡那個氣啊,恨不能將她撕碎了吞下去!
小謝卻笑著說了一句:“顧狀元醒了啊。”
陸遠氣的上前就攥住了她的腕子將她拉了起來,“謝嬌你倒是真不怕死!”
陸遠剛醒過來沒多久,臉色又綠又白,是當真動怒了,她居然再次對他下了藥!再一次!
“怕啊,但你又不會殺了我,至少現在不會。”小謝就淡定的望著他道:“給你下藥確實是我不對,但也是你先招惹我的,咱們得將道理。”她抬手挑出一枚玉佩,是陸遠的,“這是顧狀元的貼身配飾吧?你說我拿著這玉佩再帶著你那位被我拿下的手下去找老太傅告狀,告訴他老人家你是如何擄走我、欺負我,你說他會如何?”
陸遠的牙就咬進了幾分,見她笑的像個狐貍一樣又道:“我猜老太傅如此正直的老好人一定會替我這個弱女子做主的。”她的小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背,“我知道顧狀元天不怕地不怕,但一定不想讓他老人家對你失望吧?那咱們就做個交易,就此一筆勾銷,你別再找我麻煩,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如何?”
她又軟聲軟語道:“顧狀元大好前程不要光顧著與我兒女情長啊。”
陸遠咬牙切齒的盯著她,心中卻更堅定了一個念頭,慢慢的松開了她的手腕,“好啊謝嬌,你很好!”伸手要去拿回自己的玉佩。
小謝卻拿著玉佩背在了背後,歪頭沖他笑道:“這塊玉佩就當是顧大人送我的吧,好歹你我也算是一吻之交。”
一吻之交……
陸遠想起那個裹著迷藥的吻,心中簡直氣死。
那水榭外清風徐徐,蓮香陣陣,卷著桌子上的酒香散在殘陽中,又美又醉人。
陸遠望著她,這還是那個上一世柔軟怯懦,只會逆來順受任由陸瑞雲利用的謝嬌嗎?聽說她早就離開了陸府,能與陸府斷清關系,又將鋪子經營成京都數一數二,他在之前幾乎是不信的,上一世的謝嬌可是如何都不願離開陸瑞雲……
“顧狀元不想坐下與我喝兩杯嗎?”小謝笑望他,“你可是我這院子裡招待過的第一位男客。”她繞開他,站在桌前低頭斟了兩杯酒,端起來遞給他,“喝了這杯酒,咱們就不計前嫌。”
不計前嫌?休想。
陸遠不接,看她一眼道:“不了,我怕你毒死我。”就像上一世那般,他轉身就走。
小謝也沒攔他,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將兩杯酒都喝了,遲早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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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時間陸遠果然沒有再找她麻煩,也是因為太忙了,他被分派進了刑部,並且一進就被派了個重案。
小謝看得出這是聖上在考驗他這把刀夠不夠鋒利,值不值得日後提拔委以重任,她記得此案他替聖上除掉了一個聖上早就想查辦的大官,牽連出一批黨羽,得到了聖上的信任和器重,飛速高升,卻也讓他在朝中樹立了無數敵人,成為了朝中不少官員的眼中釘。
而他沒有急著對陸瑞雲動手,是在第三年他進入了內閣,成為內閣最年輕的重臣之後才開始動手報複陸家除掉陸瑞雲,以及軟禁了謝嬌。
他可真愛玩囚禁。
不過好在還有三年,這三年裡小謝有信心讓自己站穩腳步,並且拿下他,她趁著大反派奔忙事業騰不出手的空檔,也在經營她的事業,她如今的目標是成為皇商。
而如今正是大好時機,皇後娘娘之前就已將宮中胭脂水粉這些交給了她們謝家來採辦,壽誕之後便連宮中的花木種植也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