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漓皇帝是已經死去老皇帝的第九子,登基之時,年僅十九歲。
可當禦九真正見到他時,差點爆了粗口。
十九歲?
尼瑪!這分明就是三十九歲好不好!
她從來沒有見過十九歲就能老成這樣的人,面板暗沉,眼袋深重,伴隨著說話的節奏,眼角的魚尾紋若隱若現,整個人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頹敗之感,她原以為太子已經算是和同齡人相比,較為顯老的人了,沒想到這位大漓皇帝,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她打量大漓皇帝的同時,對方也同樣在打量她。
在見到禦九之前,他以為這位帶領奴隸爭取自由,反抗暴政的女子,一定是個五大三粗又面目可憎的醜八怪,沒想到竟長得這般精緻小巧。
大漓皇帝一度懷疑,站在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禦九,而是個假冒貨。
不過很快,禦九便用實際行動,讓他相信,眼前之人,的確是如假包換的紀鄴九公主,那個被人稱做愚笨怯弱,無才無德的草包女。
“你就是禦九?”大漓皇帝挑著眉,居高臨下道:“見了朕為何不跪?”
禦九站得筆直:“為何要跪?我認為我們是平等的。”
大漓皇帝難以置信,“平等?我是君,你算什麼東西!”
面對他的辱罵,禦九也不生氣,“怎麼?我的丞相難道沒有告訴你,我已經接替海皇的身份,正式稱王了嗎?”
“什麼?”大漓皇帝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禦九轉向身後的郭錚,故作責怨道:“丞相,你是怎麼回事?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及時告訴大漓君主?”
郭錚連忙躬身請罪:“是臣下的錯,沒有及時將此事通報大漓君主,還望主上贖罪。”
“丞相,既然我認命你為我的左右手,那你就一定要履行好自己的職責,你怎麼可以犯如此低階的錯誤?”禦九板起臉來。
“是臣下疏忽了,以為派人為大漓君主送上信件,此事便算處理周全,誰料追封信件根本沒有送達大漓君主的手上。”
“哦,竟有此事?”禦九看向上首的大漓皇帝:“您看,這事並非我們的過錯,而是您收下的官員不辦事,偷懶所致。”
“什麼信件?”
郭錚回道:“宣佈海皇稱帝的的信件。”
“稱帝?”大漓皇帝眼神輕蔑:“開什麼玩笑,如今天下三分,被世人承認的君主,只有三個。”
“沒關系,世人現在不承認我,等過個一兩年,或是等我一統天下後,自然而然就會承認了。”
大漓皇帝看著她,眼神像在看著一個瘋子:“恕朕之言,你不過是紀鄴的一個公主而已,身份沒比平民高貴多少,你也配稱帝?”
“我為什麼不配?”禦九反問。
“因為你是個女人!”大漓皇帝說得理直氣壯。
“我不認為女人有何問題。”
大漓皇帝耐心耗盡:“朕不和女人說話。”他指向郭錚,“你站出來,朕有話問你。”
郭錚始終保持著低頭垂手的姿勢,好似沒有聽到大漓皇帝的聲音。
“朕叫你站出來!”大漓皇帝狠狠一拍龍座。
力氣之下,禦九看著都疼:“你別鬼叫了,我手下的人,只聽我的命令。”
威嚴被挑釁,大漓皇帝終於發火了:“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們!”
禦九神色淡漠道:“我今天既然敢來,就不怕走不出大漓的國境。”
“哈哈哈,朕這輩子還沒見過你這麼幼稚的人!”怒色漸消,大漓皇帝看著她,如同看著一隻可憐的螞蟻,自己隨便動動手,就能碾死對方。
“我也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幼稚的人。”禦九反唇相譏。
“你可有想過,朕為什麼召你前來?”大漓皇帝不緊不慢地說著,他完全有這個自信,因為在禦九來之前,他就做好了一切部署。
說是鴻門宴倒也沒錯,他的目的主要有兩個,兩個目的只要實現其中一個即可。一個是迫視禦九投降臣服,一個是將禦九一行人等狙殺在此地。
他不怕血濺朝堂,自古成大事者,哪有不手染鮮血的?況且,他喜歡鮮血的味道,那種濃鬱的、刺鼻的、鹹腥的味道,才能給他真正的成就感,讓他興奮,讓他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