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也伴隨著最後一句話,而變得陰利鋒銳,似雪光,似寒刃。
……
“主上。”
門扉被敲響,禦九抬頭看了眼,是郭錚。
她放下手中的袖弩,站起身:“都說了,不用叫我主上。”
郭錚走進來,依舊謙遜而禮貌地說道:“規矩還是要有的,這樣才能讓底下的人更敬重你。”
“早就說過,我要的不是敬重。”
“只有敬重,才能忠誠。”
“我覺得兩者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你錯了,忠誠始於尊敬,尊敬化為忠誠,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若是連起碼的尊敬都沒有,又談何忠誠呢?”
禦九捏了捏眉心,“好了,我說不過你。”為了阻止兩人的對話,發展成一場激烈的辯論,禦九及時住了口。
郭錚笑笑道:“我記得,以前總是我說不過你。”
她也笑:“是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了,簡直就是鐵齒銅牙。”她拿起袖弩,在手腕上比了比,“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跟我鬥嘴吧?’
“哎呀,瞧我這記性。”郭錚拍了拍腦門:“秋裳來了。”
“秋裳?”禦九探頭朝門外看了眼,上次兩人分別時,正巧遭到奔雷山莊的襲擊,她能在那場襲擊中活下來,也算是幸運。
“讓她進來吧。”
片刻後,身著鵝黃裙衫的女子,自門外緩步而入。
“小女見過公主。”
裝好袖弩,禦九看向秋裳:“我已經不是公主了,你叫我禦九,禦姑娘,禦小姐,哪個都行。”
秋裳直起身子,盈然道:“那就叫主上吧。”
禦九倒了杯茶遞給她:“是郭錚跟你說的吧?”
秋裳接過茶杯:“不需要世子告訴我,我在路上,也聽到了許多有關您的事跡。”
她解放奴隸,統領南海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一傳十十傳百,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你是怎麼從奔雷山莊那裡逃脫的?”禦九隨口一問。
秋裳忽而低了頭,悶聲道:“如果我說,我是用某些不光明手段來保命的,主上可會看不起我?”
禦九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光明?”
“主上莫不會忘了,我之前是做什麼的?”
禦九恍然大悟,秋裳說的不光明手段,怕是美人計吧。
她之前為了替郭錚打探訊息,寄身於煙花之地,即便不用賣身,但身在那個環境,勾引男人的本事,怕也學了不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本事,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至於過程,並不重要。”
秋裳抬起頭來,感激道:“多謝主上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