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冥滅他滿門之舉雖殘忍,但也是你先不仁,我才不義,他沒有資格責怪重冥,更沒有資格向重冥複仇。
“宮沉翊呢?”她低聲問,盡量壓制心底的慍怒:“死了沒?”
一般人肯定跟不上禦九的思維節奏,但冬月不是一般人,再跳躍的思維她都能跟得上,聞言,她立刻回道:“還沒,不過感覺快了。”
禦九點點頭:“沒死就好,找個人給他看看傷勢,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是,族長!”
這一次,禦九沒有糾正她對自己的稱呼,似乎“族長”這兩個字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對了,族長。”禦九聽習慣了,冬月也越叫越習慣了,“你男人要走了。”
禦九茫然抬頭:“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男人要走了。”
“誰男人?”
“你男人啊。”
禦九下意識的,用最能表達此刻內心感受的幾個字發問:“我男人是誰?”
冬月理所當然道:“不就是那個重公子。”
一說起重冥,冬月就忍不住狂打冷顫,沒辦法,重公子雖然是夫人的親生兒子,但看上去,可比夫人要冷酷多了,甚至被他看上一眼,都會有種從內到外全被凍僵的感覺,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一輩子都別再見到他了,哪怕他容顏絕世,無人可及。
禦九卻猛地站起來,二話不說就沖出了房間。
望著禦九離去的身影,冬月感慨一嘆,“比起振興巫娥,一統天下,還是美男的吸引力更大,都說紅顏禍水,果然沒錯啊。”
“重冥!”推開房門,一眼便看見坐在桌旁,正悠閑品茗的重冥。
聽到動靜,男人只是略微抬了抬眼,以作表示。
“你什麼意思?”
晃了晃手中的細瓷茶蠱,重冥低低反問:“意思?你覺得本座是什麼意思?”
禦九氣得直接飈起了髒話:“我他媽要是知道還需要來問你?”
放下茶蠱,重冥站起身,帶起淡淡的茶香,嫋嫋入鼻:“我記得對你的感覺,也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我甚至記得,將要失去你時的那種恐懼和害怕。”
禦九的心無端揪起,他說他記得,然而只是記得,不是明白,不是理解,不是感同身受。
果然,他將投向禦九的視線投向窗外,唇角牽起一抹寂寥的弧度,“可我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真正去理解這種感受,你說我該怎麼辦?”
就知道會這樣?能怎麼辦?她已經問過宮沉翊無數遍,要怎樣才能解除詛咒,而他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個字——死。
天知道要有多強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沒有一把掐死宮沉翊。
“這只是暫時的。”她輕聲說著,“我會找到解咒的法子。”
“你會找到解咒的法子?”他揚起一邊長眉,三分豔色三分冷意三分清傲,還有一分嘲弄,“這話,你自己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