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吭聲,赤涼帝頓覺無趣,還以為她會痛哭流涕地祈求自己呢。
不過沒關系,過一會兒,她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兩個侍人,一前一後,等重冥接近後,同時發動機關。
數支弩箭,同時從機關中射出,在即將接近重冥時,突然化作無數流光,散了開來。
禦九暗道不妙,冷嫿曾說過,相由心生,所謂的偃術,不過是利用人內心中的弱點,讓人産生幻覺的一種手法。
重冥的實力她不擔心,可就像赤涼帝說的,他現在有了牽掛,有了軟肋,偃術的效果就會放大,再想擺脫,恐怕會很困難。
機關中射出的弩箭,實際上並非實物,只要他不受影響,那個看似很厲害的器械,就如同一堆破銅爛鐵,毫無價值。
可他突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神也開始變得飄忽。
糟了,看來偃術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自己又被綁在這裡,沒有辦法幫他。
“重冥!不管你看到什麼,那都不是真的!”雖然很疲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但她還是鼓足了勁,沖著遠處的重冥喊了一聲。
“誰讓你出聲的!”赤涼帝怒喝,同時臉上捱了重重一巴掌。
舔了舔破裂的唇角,她無謂一笑:“皇上還有什麼遺言,趕緊趁現在說出來,否則一會兒就沒時間了。”
她這態度讓赤涼帝惱火,數日的殘虐折磨,沒有讓重冥妥協,他認了,那個男人,畢竟不是一般人,但憑什麼連個女人,也不把自己的威懾放在眼中!
“你不怕朕殺了你?”
“怕有用麼?”禦九反問。
“朕是皇帝,執掌生殺予奪的權利,你想活命,就該盡力討好朕,而不是與朕作對。”
禦九認真點頭:“你說得沒錯。”在赤涼帝臉上露出欣慰表情後,她又緊接著道:“但我就是不想討好你,討好你這個除了擁有一個好身世,再無任何本事的寄生蟲。”
“隨你怎麼說,你現在嘴硬,朕可以理解,不過你要想好,等朕殺了攝政王之後,你要用什麼方式,祈求朕的原諒。”
“是啊,你現在嘴硬,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嘗到失敗的滋味,等死亡臨近的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恐懼了,不過那時候,恐怕已經晚了。”
跟禦九爭論,那是自找苦吃,赤涼帝在吃了幾次虧後也學聰明瞭,不再和禦九爭執,只看著遠處,被鐵鏈牢牢鎖住的重冥。
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幻境中難以自拔,以至於赤涼帝手下的人,趁著他失神的空擋,輕易將他制服。
“嘖嘖嘖,公主認為,攝政王此刻正在想什麼?”赤涼帝自滿而笑,看著重冥無力反抗的模樣,很是愉悅:“朕以前也試過各種辦法,對攝政王進行過試探,但每一種,都以失敗而告終。誰能想得到,這樣強大的攝政王,卻因為一個女子,而輸得一塌糊塗,真是可憐可惜可嘆……”
“誰跟你說,重冥會因為我而一敗塗地?”禦九冷冷反問一句,帶著譏諷之意。
赤涼帝只當她自逞口舌之快:“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必要,再做困獸之鬥嗎?攝政王已經……”
已經兩個字還沒出口,沉浸在幻境中的男子,迷濛的雙目陡然清醒,渾身勁氣勃發,狂烈駭人,周圍地面的塵土,都在強大的勁氣下,四散飛舞。
啪啪幾聲,堅實的鐵鏈被硬生生掙斷,鉗制他的那幾人,也在強大的內勁下,被震得七竅流血,筋脈爆裂而亡。
赤涼帝急了:“一起給我上,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