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得那麼悽慘,悲愴的痛哭聲,幾乎響遍了整個攝政王府,禦九的腦仁都被她給哭疼了。
於是好心拿起釣竿,把一動不動趴在白瓔裙裾上的癩蛤蟆趕走:“好了,別哭了,嚇人的東西,已經被我趕走了。”
白瓔抬起一雙淚眼,看了眼禦九,猛地站起身,一邊哭一邊往攝政王府外面沖去。
禦九本來想去追的,但跑了兩步,又停下來。
這事跟她有什麼關系?是對方膽子小,連癩蛤蟆都害怕,估計她也就是做做樣子,哭給王府裡的人看的,說不定還會在重冥面前告自己一狀,所以沒必要去管她了。
重新在池塘邊坐下,將魚餌掛在魚鈎上,將釣鈎拋向荷塘中央。
遠處的下人們見狀,雖然疼惜池子裡那些錦鯉,但比起錦鯉來,顯然攝政王更重視的,是這個未來的攝政王妃,所以,他們只能遠遠的看著,再惋惜那些錦鯉,也不敢上前說一句不是。
話說另一邊,白瓔又氣又羞,一邊哭一邊朝著攝政王府外面跑去。
剛跨出大門,就迎面撞上個人。
“哎呦!你這人走路怎麼不長眼睛的,難道沒看……”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小王爺看著滿臉淚痕的白瓔,關切道:“郡主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小王爺在燕都的名聲向來不好,白瓔也一直很鄙視他,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委屈了,這一次,她竟然沒有趕小王爺走開,也沒有聲色俱厲的呵斥他,反而哭著抱怨道:“還不是那個紀鄴來的九公主,她看我不順眼,故意欺負我。”
聞言,小王爺立刻擺出義憤填膺的模樣:“過分!真是過分!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你,欺負我也就算了,連郡主這種嬌滴滴的姑娘家,也敢欺負,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瓔一聽,立馬道:“你會幫我討回公道嗎?”
小王爺拍拍胸脯:“當然!”
白瓔抓了他一把,“好,那現在就跟我進去,咱們一起好好教訓她一頓。”
現在進去教訓禦九?
開什麼玩笑!
小王爺之前還氣勢洶洶,這會兒一下子就慫了:“那個……現在不可,她背後有攝政王撐腰,我們對付不了她。”
白瓔怒了:“那你剛才信誓旦旦保證,說一定替我討回公道,現在怎麼退縮了?哼嗎,你就是個懦夫!”
小王爺不高興了,罵他混蛋可以,罵他無恥也可以,甚至罵他豬狗不如都可以,就是不能罵他是懦夫,這牽扯到身為一個男人,最根本的自尊問題。
“誰說我退縮了?我現在不去,不是因為怕她,而是不想惹麻煩,要是被攝政王知道,你我聯手一起欺負他未來的王妃,你覺得,我們以後的日子,還會好過嗎?”
一提起攝政王,白瓔立馬就蔫了。
沒錯,得罪禦九沒關系,可不能得罪了攝政王,攝政王的脾氣誰都知道,一旦惹怒了他,就算拿爺爺擋箭牌,也是不管用的。
“那你說,要怎麼辦?”
小王爺想了想,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計,你且等著就是。”
“你不會有在敷衍我吧?”
小王爺胸有成竹道:“當然不是,我尉遲燁,向來說話算話,給我十天,十天之內,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見他這般篤定,白瓔決定信他一次:“好,那我等著,但願你別讓我失望。”
“不會的,郡主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這一次,我定要這位九公主,出盡洋相。”
禦九自然不知道攝政王府門前的這場秘密會談,也不知道小王爺白瓔,正在一起醞釀報複她的法子。
她只知道,再這麼下去,她就要變成一隻徹徹底底的米蟲了,或許是前世忙碌慣了,根本過不了這種閑適的生活,日子越是悠閑,她就越是煩躁,這種池塘垂釣的無聊之事,她做過一遍,再也不想做第二遍。
剛才她不該把白瓔嚇走的,有她每天來找自己麻煩,就不會那麼悶了。
這下可好,嚇壞了小王爺,又嚇走了白瓔郡主,以後誰來陪自己玩啊?
白瓔在禦九這裡吃癟的事情,重冥很快就知道了,但讓他奇怪的是,白瓔竟然沒有到他面前來告狀,反而是禦九,主動向他提起了這件事:“那個叫白瓔的小姑娘,是不是喜歡你?”
小姑娘?搞得好像她是大姑娘似的。
“是,怎麼了?”難道她要告狀?真是稀奇了,面上雖然不顯,心裡卻在期待著。
禦九為難地看著他,“除了她,還有誰喜歡你?”
原來不是告狀,是吃醋了,某位攝政王笑得一臉曖昧:“人太多了,我怎能一一記住?不過我喜歡的,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