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幼稚的。
“我說你沒毛病吧?”她想抬手去摸他腦門,卻礙於此刻的姿勢,不太方便。
“誰讓你今天打扮的這麼好看,我吃醋了。”
她差點噴血:“不是你說的,美貌是女人唯一的武器嗎?”
“我是這麼說過。”好在,他沒有否認,但他卻緊跟著補充一句:“但這個武器,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她撇撇嘴,永遠藏起來,不拿出示人的武器,就不叫武器,只能算是收藏品。
只有淬了血,開了刃,才能稱之為真正的武器
不過顯然,她還沒有把這種武器的效用,真正發揮出來。
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放自己下來了,索性任由他抱著,一路來到了舞清臺。
這下好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可以算得上是萬眾矚目了。
而這一切的根本原因,並不是她今天的裝扮有多驚豔,而是因為,自己是被赤涼攝政王抱著入場的!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無數攜著憤恨的視線,如熊熊火焰一般,燒得她脊背發燙。
禦芷婕呆呆看著兩人,一時間說不上什麼感覺,有不甘,有失落,有羨慕,也有嫉妒,她好想沖向前,將禦九從自己心上人的懷中拽出來,可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膽量。
如果此刻攝政王懷裡抱著的人是自己,那該有多好,只怕,她會幸福地昏厥過去。
將禦九抱到她的席位上,重冥這才鬆手,“小心點,傷口不能沾水。”直起身的時候,他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叮囑道。
她一臉不耐,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狠心。”嘴角略微牽起一個弧度,笑了笑,但轉瞬即逝,無人看到他那驚鴻一瞥的笑容。
宴席還未正式開始,他原本不用來的這麼早,但為了禦九,便早到了半個時辰。
太子今日也穿得極為隆重,掐金滾邊的赭黃蟒袍,袍子上四爪飛龍栩栩如生,頭戴金冠,發髻梳得一絲不茍,腳蹬黃緞青底朝靴,看上去人模狗樣的,還真有幾分身在高位之人的尊貴優雅,玉樹臨風。
不過打扮得再體面也沒用,始終掩蓋住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本質。
再端正的五官,只要他一露出笑容,必定顯得猥瑣至極,禦九冷笑一聲,別開眼去。
太子諂笑著,走到重冥身旁:“攝政王,宴席還在準備,不如趁這個時間,由本宮帶你四處轉轉?”
重冥不置可否的頷了頷首,正愁找什麼藉口,在皇宮裡溜達呢。
太子一喜,都說這位攝政王心氣高傲,天下間很少有被他放在眼裡的人,剛才提出建議的時候,他真擔心對方不給面子。
“攝政王,這邊請。”太子往一旁讓了讓,做出個請的手勢。
重冥也不客氣,直接負手走了過去。
太子在人群中找到禦芷婕,狠狠瞪她一眼,以口型示意:還不去準備!
禦芷婕這才如夢初醒,整了整略有些淩亂的鬢發,然後提著裙子,從舞清臺的側面離開了。
禦九見狀,扯了扯唇角。
看來禦芷婕已經淪為了太子手中的棋子,就是不知,他和皇後決定幫助禦芷婕,所圖之物究竟是什麼?
太子殷勤無比地給重冥介紹皇宮中每一個建築的由來和含義,盡職盡責地充當一個好導遊,但重冥卻有些心不在焉。
當年先祖在建造舞清臺的時候,真正的目的,並不是用來舉辦慶典,而是演練士兵,只可惜,百年過去,後人們不再遵循祖先的意願,將武清臺改成了舞清臺,讓原本最好的一處軍事用地,成為了吃喝玩樂的場所。
一旦兩國交戰,這塊場地,肯定會被重新拿來作為練兵之所,而且,這裡還可以囤積下足夠的糧食。
這也是百年前,其他兩國沒有攻下紀鄴的原因,
只要京城沒有淪陷,就還有反擊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