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塢內的景象,不堪入目,幾個年齡較小的公主,出於好奇,也想上前檢視,被三公主給攔住了:“別去,免得汙了眼睛。”
她越是這麼說,幾位公主越是好奇,探著腦袋,一個勁地朝前瞅著,卻什麼也都瞅不到。
太子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怒道:“簡直荒唐,荒唐!”他一邊喊著,一邊命令:“把船上的兩個人給本宮帶出來!”
下人們聽命上船,想把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分開,誰知倆人就跟纏藤樹似的,怎麼都扯不開。
太子額角突突狂跳,又惱又急,“算了算了,別管他們了!”
他現在腦子一團混亂,明明在船上的人應該是禦九,怎麼變成小七了?
禦九假裝好奇,往船塢的方向湊:“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早就猜到船上的景象不會好看,但沒想到會這麼汙,她連連後退幾步,擺出適時而又恰到好處的驚恐:“七姐姐怎麼……怎麼會跟賀小公子在一起,他們……他們怎麼連衣服都不穿!”
這話一出口,幾個沒有看到船內情景的公主們,也大概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都散了都散了,別看熱鬧了,這事非同小可,本宮現在就要進宮一趟。”太子不耐煩的揮手,這事出在了他的地盤上,只能由他親自出面,將這事擺平。
原本的計劃,也是當眾人看到賀亮節和禦九在行不軌之事後,他進宮面見皇帝,將此事說明,這下,不過是換了人選而已。
三公主畢竟老成,對太子道:“我與你一同進宮。”
太子這會兒心煩氣躁,沒空考慮,點點頭便應了。
眾人散去,小船依舊停靠在岸邊,無人去管那一對糾纏不休的男女。
走得遠了,那船身還在不停晃蕩,令人浮想聯翩。
冷嫿給的暗器就是不同凡響,與一般的媚藥不同,可以令人産生幻覺,而體內卻探查不到任何媚藥的痕跡。
她不知道七公主把賀亮節當成了誰,總之妄想陷害她的人,最終都要自食惡果。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就是七公主提出來的,為了討好太子,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這下好了,她跟賀亮節都是陰險卑鄙的小人,般配的不得了,自己也算是功德一件。
“國師大人……”隱隱約約,她聽到船塢中傳出女子嬌媚的呢喃聲,愣了一下,不是因為那句國師大人,而是驚訝自己的聽力竟然這麼好,離得如此遠,都能聽到船內的動靜。
這也替她解了之前的疑惑,原來七公主喜歡的,竟然是國師宮沉翊,幻覺裡面的人,也是宮沉翊。
七公主實際上是嫁過人的,但是嫁去沒幾天,她的夫君就在一次賽馬比賽中,從馬背上掉下來,摔死了。
紀鄴的律法有這麼一條,若夫妻當中的其中一人,在成婚後七日內暴斃,婚事便自動作廢。
七公子自此,便恢複了自由身。
她原先那個倒黴相公的死,究竟是天意還是認為,恐怕只有七公主自己知道了。
宮沉翊那家夥一定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七公主意淫的物件,甚至和賀亮節一起顛鸞倒鳳,心裡想的都是他。
改日一定要把這事告訴他,膈應答應他。
這件事傳到皇帝耳朵裡,龍顏大怒,當即便下旨,將賀亮節打入天牢,等候審訊。
可沒關幾天,皇帝就又被賀亮節給放出來了。
這是禦九早就想到的,就算賀亮節糟蹋了七公主又如何?丞相勢大,在朝中頗有威望,賀亮節是他最寶貝的小兒子,為了救他,他賀老頭不惜動用整個朝堂的勢力,皇帝也知道,自己還有用得上丞相的地方,自然不敢得罪他,只是稍加懲戒,象徵性地打了幾板子,就放了出來。
可憐七公主,被糟蹋了身子,最後還落個不知廉恥的名聲。
不過這怪誰呢?這個主意是她出的,活該她自己承受。
禦九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並沒有多氣憤,雖然這個陰謀是為了自己而設,但最終的受害者又不是自己,她沒什麼好打抱不平的,就是賀亮節被放出來後,不知還會耍什麼卑劣手段,自己能防一次,防兩次,誰知能不能防第三次第四次。
這日,她正帶著海笙在院子裡散步,這這段時日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經會和她一起聊天玩鬧了。
“改天我給你編幾個小籠子,你把抓到的蛐蛐都放到籠子裡,掛在你床頭,天天聽它們叫喚。”禦九看著正趴在地上逮蛐蛐的海笙,笑道。
海笙吐吐舌頭:“才不要,吵死了!”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吵?”禦九也跟著蹲下:“那隻個頭大,抓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