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禦九的出現,眾人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訝詫異,畢竟她現在是皇帝最寵愛的一位公主,出現在任何地方都不奇怪。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玩法,有權人有有權人的玩法,一些世家子弟和皇子們,平日裡的娛樂之一,就是賽馬。
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賽馬比賽,不但能起到娛樂的作用,還能趁此機會,嶄露頭角,出人頭地,以獲得皇家的賞識,對日後的仕途,很有幫助。
幾名騎手已經各就各位,五皇子向她問道:“小九覺得哪匹馬會是第一名?”
她將視線定格在一匹毛色油亮的棗紅色的馬駒上:“那匹吧。”
五皇子笑了起來:“小九眼光不錯,那匹馬,已經連續得了好幾次的冠首。”
“不……”她忽然搖起了頭,輕輕蹙了蹙眉尖:“我覺得,還是那匹馬比較靠譜。”她伸手,指向排在最後一位的棕色馬駒。
“那匹?”五皇子擰眉,眼裡寫滿了不屑,搖頭道:“那匹馬上了年紀,能拿倒數第二名都不錯了。”
禦九卻堅定:“我敢打賭,這一次,絕對是這匹馬拿第一名。”
五皇子搖了搖手裡的紙扇,微笑道:“小九,你這回可是輸定了,要是不信,咱們拭目以待。”
一聲令下,七匹馬同時疾馳而出。
果然如五皇子所言,那匹老馬似乎體力不支,一開始就落後在最後一名,而那匹棗紅色的馬,卻是一馬當先,把其他馬匹都遠遠甩在後面。
五皇子得意地搖起了扇子:“瞧,我說什麼來著?”
三公主和七公主看到這邊的情形,也好奇地湊了過來:“你們在聊什麼?”
三皇子先朝兩人打了聲招呼,隨後道:“我和小九在猜測哪匹馬會贏。”
七公主立刻道,“還用說嘛,肯定是追風。”
追風就是那匹遙遙領先的棗紅色馬駒。
三公主端然一笑,看向禦九:“你們覺得哪匹會贏?”
五皇子道:“我自然是賭追風,不過小九卻認為,五花金會贏。”
七公主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怎麼可能嘛?五花金每次都是最後一名,九妹妹一定是搞錯了,說它倒數第一還差不多。”
禦九並未反駁,只轉過身去,看向賽場上,已經從倒數第一,變成第四名的棕色老馬:“世上之事,並無絕對,我相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會屬於五花金。”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也朝場內看去,頓時,齊齊變色。
雖然五花金依然落後兩名,但也足夠讓幾人震驚了。
要知道,這匹馬自打上了年紀後,就一直沒有擺脫過倒數第一的名次。
眼看就要到終點了,五花金突然開始發力,越過第二名,在最後一刻,先於追風,邁過了終點線。
這一刻,整個賽場都沸騰了,難以置信,這匹看上去垂垂老矣,連跑都跑不動的馬,竟然戰勝了賽場上的常勝將軍追風。
如果不是親眼得見,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真……真的贏了。”七公主目瞪口呆。
“太不可思議了。”五皇子也忍不住感嘆。
三公主目光沉沉,看向禦九:“九妹妹這雙眼睛真是犀利。”
不是她眼睛犀利,而是比賽開始前,她正巧看到了騎手的一個舉動。
那人在五花金的鬃毛下,藏了幾支鋼針,一開始,儲存體力,不緊不慢跟在所有馬匹後面,在即將到達終點前,將鋼針狠狠刺入馬匹的脖頸,馬匹吃痛,自然要拼盡全力奔跑,畢竟是上了年紀的老馬,如果賽段再長些,恐怕就不行了。
她剛才說,世上之事,並無絕對,而這改變,不是順其自然,通常,在一鳴驚人的背後,總是藏著令人心酸的殘忍真相。
這是五花金最後一次參加賽馬了,經過這一次,它那本來就年邁的心靈,將會對賽馬充滿了畏懼和怨恨,也許,等待它的,就只剩下死亡。
“三皇姐在和兩位妹妹說什麼呢?這麼開心。”端坐在上首的太子忽然開口。
三公主和七公主上前,對著太子行了一禮,禦九雖不請願,但也跟著兩人,一起恭敬行禮。
“九妹妹真厲害,竟然在比賽開始前,就猜中五花金能得到冠首。”三公主笑著開口道。
“哦?”太子訝然:“小九是怎麼猜到的?”
禦九隨口道:“幾位哥哥姐姐沒必要驚訝,我只是隨便猜的。”
“隨便?”七公主不信:“再怎麼隨便,也不可能會猜得這麼準,你一定有什麼訣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