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位表姐……”禦九在她身後道。
秋裳腳步不停,回了一句:“我會照顧好她。”
那就好,省得自己再去春香樓接風末嵐,說起來,這也太奇葩了吧,青樓買醉這種事,不都是男人幹的嗎?
她真懷疑,風末嵐的母親在生她時,不小心生錯了性別。
“你答應她了?”一個聲音,近在耳畔。
她看也不看,直接伸手,將身邊的那道黑影推開:“你偷聽壁角?”
“你們說話聲音這麼大,本座想不聽都不行。”
她無奈,明明就是偷聽,還非要說的這麼義正言辭,“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小丫頭,本座是為了你好,雖然百年前,巫娥族是所有部族中最強大的,但是如今,這個部族已經滅亡了,就算還有族人殘存,也是人人得而誅之。”
原本不想理會他,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為什麼?這個部族做了什麼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傷天害理倒是算不上,只不過,這個部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因為它是女子為尊,所以不容於世。”她介面。
他毫不吝嗇地誇獎:“很聰明,的確如此。”
她不吃這套,冷冷反問一句:“那又如何?我現在不答應秋裳,是因為我還沒有想好,而不是因為什麼女子為尊。”
“你不在乎,但是天下人在乎。”他的聲音,是難得的鄭重嚴肅:“為了防止女主天下的事情再次發生,巫娥一族,將會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包括三國皇室。”
“你說這麼多,難道是擔心百年前陰盛陽衰的現象會再次出現?”她幹笑了兩聲,“女主天下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挺合我心意。”
“我看你是瘋了。”
“那你就當我是瘋子好了。”本以為重冥會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也是這麼狹隘保守,大男子主義。
“你根本不明白,當時三洲大陸合力圍剿巫娥族時,場面有多……”他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說了一半,天空上突然發出一聲炸響,一道紅色煙霧直沖雲霄。
他眸色一緊,心道不妙,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把所有的勸誡全部吞了回去:“本座有事要離開,你自己多加小心。”竟是連給她回應的時間都不留,身形一閃,便朝著紅色煙霧的方位掠了過去。
嗯?她有些懵,好端端的,怎麼說走就走。
仰頭看著天空上殘留的紅色光影,她蹙了蹙眉頭,到底發生何事了?
走得那麼急,一定不是小事。
想了想,順著他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但到了訊號彈發射的位置後,卻一個人影都瞧不見,只能聽見幾聲烏鴉的嘶鳴。
抬頭看看天色,遠處的地平線上,已現出一絲微光,北鬥星高懸於天際,馬上就要天亮了。
先回去吧,折騰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回到家,院落裡只有海笙一個人,說好一日之後歸來的百裡傾懷,並沒有回來。
到底去了哪裡呢?
用過早膳,她正打算去城東一趟,看看風末嵐有沒有回去時,門口忽然停了一輛馬車,是郭錚。
“表妹,我來接你進宮。”
自打風戰天來到京城後,長公主見自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或許,她也想利用風戰天的勢力,為郭家爭取一線生機。
囑咐海笙乖乖留下看家後,她便換了身衣裳,登上馬車。
還未坐穩,郭錚就掏出之前那枚太子的手令,道:“我已經查清楚了。”
“如何?”
“手令的確是太子的,但命人暗殺你的人,卻不是他。”
果然和她想得一樣,可問題也來了,手令是太子的,暗殺命令卻不是他下的,那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要想從太子那裡拿到手令,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人可做不到。
看出她心中疑慮,郭錚道:“前段時間,太子無意中丟了手令,我猜,那人便是趁此機會,撿到這枚手令,然後嫁禍給太子。”
禦九看著他掌心的手令,輕而緩地搖了搖頭:“不,太子不是無意中丟了手令,而是被人偷走,故作做出丟失的假象。”太子和皇後,明顯被人給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