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九心中一動,帶匹馬駒回去?聽起來不錯哦。
雖然五皇子的邀請有些假仁假義,但並不妨礙她對事件本身的興趣:“好啊,五哥哥真的能帶我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五皇子大手一揮:“這便走吧。”
兩人出宮時,迎面又駛進一輛馬車,那馬車看著不起眼,但五皇子卻命馬夫,往宮道一旁讓了讓。
禦九好奇,那馬車中究竟坐著何人,竟能令五皇子主動避讓?
無需猜測,因為對面馬車中的人,立刻便給予了她答案。
“五皇弟。”馬車視窗的簾子被掀開,藉著明亮的天光,禦九清晰看到那人冷硬蕭索的面容。
五皇子連忙拱手:“四皇兄。”
四皇兄?
原來他便是已經去世好幾年的那位李貴妃的獨子。
“父皇交代你的事情,你可有辦好?”四皇子目不斜視,冷冷問了一句。
五皇子忙道:“皇兄放心,此事臣弟已經安排妥當。”
“那就好。”從始至終,四皇子都沒有看禦九一眼,好似她就是個透明人。
禦九雖然好奇,卻並未詢問四皇子口中所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據她猜測,應該是與朝政有關的機密要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削藩。
皇帝要打擊晉南伯的勢力,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長公主一介女流,如何跟整個朝廷抗衡,禦九實在不明白,她進宮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到了五皇子所說的那個馬場,讓禦九驚訝的是,郭錚竟然也在。
沒看出,這家夥跟五皇子之間,竟然存在著這種不正當的關系。
五皇子先帶她去看小馬駒,果然是剛生出來的小馬,毛茸茸的,像個袖珍玩具。
“你想要哪一匹?”五皇子問。
她在所有小馬駒中看了一圈,最後指向一匹獨自站在馬廄圍欄邊的黑色馬駒道:“那個。”
五皇子不贊同:“換一個吧,那匹馬生下來就有些體弱,恐怕活不了多久。
她卻堅持:“我挺喜歡那匹馬的,就它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我和它的緣分了。”
見她堅持,五皇子只好命人將那匹黑色小馬駒牽出來。
雖然馬駒還小,但渾身上下的毛色卻非常幹淨,一根雜毛都沒有。
在馬駒的額頭中心,有一個月牙形的白點,像是人為畫上去的一樣,也是一根雜毛都沒有。
禦九摸了摸小馬駒,小馬駒晃晃腦袋,完全不像剛才在馬廄裡時那般高冷,非常熱情地蹭了蹭她的手。
郭錚在一旁道,“這匹馬好像很喜歡你。”
“你看這是什麼品種?”禦九不懂馬的種類,只覺得很好看。
郭錚看了幾眼,搖搖頭:“我也認不出,看體型像是大宛的馬,看毛色又不像,不過……”他看著馬駒額頭中央的月牙:“以前我在書籍中看到過,有種天生神力的馬匹,叫做南鬥赤目,額中有月牙的印記,比千裡馬還要稀有,可連續疾馳三天三夜,不過那只是傳說中的說法,這只小馬駒額頭上的月牙,很可能只是湊巧。”
禦九不在乎馬的品種,無論看人看物,她只相信眼緣,喜歡的事物,哪怕一文不值,她也會永遠當寶貝,不喜歡的,再如何名貴,對她而言,也是垃圾一樣的存在。
五皇子笑道:“郭世子對馬的品種,似乎很有研究。”
郭錚謙虛道:“哪裡,只不過平日裡喜好讀書,都是從書中看到的,談不上研究。”
“你竟然喜歡讀書?”五皇子搖搖頭,一臉的敬謝不敏:“我最討厭讀書了,一看到書我就頭疼。”
“我哪裡能和五皇子相比,平日裡遊手好閑,除了鬥雞遛鳥,就只能用讀書來打發時間了。”
禦九知道,他這不是謙虛,是謹慎。
五皇子笑笑,沒有跟腔。
這時,侍人牽來了兩匹高頭大馬,五皇子先挑了一匹:“怎麼樣?敢不敢跟我比比看?”